夏日的天空說變就變,火辣辣的太陽忽然就被一大團烏雲遮住。緊接著,一團又一團烏雲聚攏了上來,連一絲兒風也不肯放出了。
悶熱使得穀亦不禁有些煩躁。
她放下手裏的活兒,起身掩了窗,又簡單收拾了一下,便背著雙肩包走出了自己這辦公的地方。
今天這天氣,肯定是不會再有人來了,忙碌了大半年,今天就當作是給自己放個假吧。
穀亦想著,便從包裏拿出一塊小鏡子,對著鏡子撥弄了兩下頭發,又對著鏡子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小寧子肯定要高興壞了!”收了鏡子,她便愉快地打了個響指。
她住的地方距離這裏大概三公裏遠,她每天都是直接走著上下班,基本都是二十來分鍾就到了。
今天她難得地給自己放了半天假,心情格外地好,更是又快了好幾分鍾。
到了所住的出租房樓下,她又照例將高跟鞋脫下,拎在手裏,光著腳往樓梯走去。
她這租住的是老房子,沒有電梯,隻能步行上去,但勝在價格實惠。
穀亦輕輕鬆鬆就爬上了八樓,推開了自家的屋門,然而屋內的情形卻令她愣在了原地。
小客廳的沙發上坐著一對相依相偎十分親密的男女。
她推開門的時候,這兩人甚至都還未意識到身後有個人進了來。
沙發對麵的電視開著,裏頭正播放著時下流行的催人淚下的愛情片。
這兩人正在安靜地看著電視劇,又或者……根本就沒有在看。
那種靜謐和美好,讓穀亦嫉妒得發狂,也憤怒到了極點。
“寧鬱!”穀亦毫不猶豫地將手裏拎著的高跟鞋朝著這兩人砸去。
寧鬱慌亂地轉過身,正好就給一隻高跟鞋給砸在了臉上。
而另一隻高跟鞋則正好砸中了他摟抱著的那女子的後腦勺。
“哎呀,好疼呀!”女子立即嬌聲叫著。
寧鬱麵上的慌亂立即就逝去,換作了怒吼:“穀亦,你冷靜些!”
這大熱天裏,穀亦頓覺如墜冰窖,透心涼。她的男朋友懷裏摟著的人不是她,卻還不許她憤怒,這是哪裏來的道理?
穀亦深吸了一口氣,隨即從背包裏拿出了一根黑漆漆隻手指粗細的小木棍出來。
她將棍子那頭指著寧鬱,“好,我冷靜,你說。”
寧鬱見她拿出這根小木棍,眼裏立即就有一抹光閃過。他摟著鬆開懷裏的女子,麵上便多了幾分歉意,“亦兒,是我不好,你別怪到小芸的頭上。我一個大男人卻總還靠著你來養活,我覺得很對你不起,我也常常很有壓力。”
他這樣說讓穀亦更是委屈難過。不過她是女漢子,從來就不會在人前落淚,今天這樣的狀況她更不會。
她仰頭輕聲笑了笑,“所以你就劈腿跟她在一起?她不工作不賺錢,這樣你就沒有壓力了?你們都準備做仙人去,省了吃飯的事?”
寧鬱麵上一冷,不過很快又恢複了一臉歉疚的樣子。他甚至還往前走了兩步,抬手便要觸上穀亦的肩膀。穀亦往旁避過,令他那隻手落了空。
被冷在一旁的胡芸這時候衝過來一把拉住寧鬱那隻尷尬的手,“小鬱哥哥,我們別理她,跟她這種人根本就講不清楚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