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安安還不太熟悉簡體字,慢慢地閱讀著長微博中的文字,眉頭漸漸皺起。
“我就是喬安安同一個班的同學,根本不明白她怎麼就能被叫神仙妹妹了,我敢說我們班裏絕大多數女生都比她好看太多。那個跳舞的視頻根本看不清正臉,我放幾張喬安安的照片,大家感受一下。如果讓大家失望的話,博主很抱歉。”
鼠標下滑,下麵是一張又一張的照片。
喬安安愣怔片刻,才反應過來,那些醜醜的照片就是“自己”。雖然五官是一樣的,但因為自己與原主氣質截然不同,因此喬安安每天照鏡子看到的自己,與這些醜照中的自己,根本一點都不像。
喬安安看到最後,不由得歎了口氣,原主的氣質是很差,那些照片要麼畏畏縮縮,要麼一臉呆滯。但是原主隻不過是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喬安安想到原主的成長環境,就不奇怪原主為什麼會這樣了,而是特別心疼原主。
同時喬安安生出一股惱意,這個長微博到底是誰發的?對一個小姑娘寫下看似客觀委婉,實際藏著滿滿惡意的話,又把那些一看就是特意挑出來的最醜的照片發到網上。如果真的讓原主遇見這件事,肯定又是一次沉重的打擊。
喬安安猶豫片刻,用自己剛剛注冊的微博號,評論了這條微博,“我是喬安安的好朋友,之前熱門視頻中舞劍的確實是喬安安,這幾張醜照也確實是喬安安的。雖然氣質看起來可能相差很大,但是哪個人沒幾張醜照呢。不過將這些醜照惡意發到網上就是另一回事了,希望博主盡快將微博刪除,停止這種充滿惡意的行為。”
喬安安輕歎口氣,原主早逝,她接替了原主的身體,是比她說的“好朋友”還要緊密的聯係。她不能眼睜睜地看著生前一直被欺負的原主,已經過世後醜照還被人貼到網上。
喬安安關上電腦,瞬間切斷了網上的喧囂。這種程度的風言風語,隻要能做到不在意,其實並不會影響到自己的生活。喬安安並沒有太多時間可以消耗在網上,她初來乍到還有太多東西要學,接替了原主的人生,自然要把日子過好。
喬安安站起身,一轉身幾乎就要撞上牆,狹小的屋子裏隻放了一張床和一台電腦,就擠得滿滿當當。而且喬安安住的還是家中兩間屋子裏較大的那間,旁邊原主外婆住的那間更小,放下一張床後,就隻剩下僅容一人走動的一條過道。
喬安安向外婆提過兩次,讓外婆換到她那間稍大一點的屋子裏住,外婆都不同意,喬安安隻得作罷。兩間屋子也相差不多,喬安安心想,能和外婆早點換套舒適一些的房子住才是當務之急。
她不是吃不了苦的人,可是想想當年宏偉大氣的將軍府,她自己羅綺成堆的閨房,又這麼甘心一直在如今破舊的小屋子裏擠著呢?何況外婆年紀也大了,喬安安也不忍心讓她一直受苦。
可是錢從哪裏來?
喬安安想了有些時日,還是沒想出自己能怎麼掙錢。她今年十五歲,在古代已經及笄,可以嫁人了,但在現代所有人的眼中,她還是一個小孩子,連份零工都找不到。
外婆屋子的門敞開著,喬安安直接走進去,看到外婆又彎著腰低著頭,用手纏絹花。喬安安挨著外婆坐下,也拿起軟鐵圈和絹布,動作麻利地做起來。喬安安多年以來又是練舞又是彈琴,無論是眼力還是手指的靈活程度,都遠勝於一般人。之前看了幾次外婆纏絹花,她就將各種花樣的絹花這麼做都學會了,每天晚上做完作業後,幫外婆纏上一些。
“這哪裏是你幹的活,上了一天學了,快去睡覺。”外婆把喬安安往外趕。
“恩,馬上就去睡。”喬安安嘴上應著,手上的動作卻更快了些,很快就纏完了一束,朵朵花都整齊漂亮。外婆年事已高,加上喬安安平日裏格外小心,因此外婆並沒有發現喬安安已經換了一個靈魂,隻是覺得喬安安長大懂事了。相處幾個月,喬安安關心外婆不再隻是因為責任,她對這個善良慈愛的長輩真心產生了感情。她多做幾朵絹花,外婆就能少做幾朵,早點去休息。
原主喬安安父母過世很早,一直與外婆相依為命,外婆是紡織廠的退休職工,她們現在住的筒子樓就是外婆年輕時單位分配的房子。外婆微薄的退休金供兩個人花銷很有些吃力,因此外婆平時做絹花補貼家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