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三章：涅槃
等外傷和斷肢全部複原，昶青緩緩站起，抱拳對修羅說道：“多謝。”
說完，竟是躬身一拜！
修羅在他彎腰的那一刻，當即伸手攔住了他的動作，出聲說道：“我不是為了你才背叛混沌，受不起你這一拜。你還是端起你青尊的身份，不要學其他人的那一套了！你客氣起來，我非但不習慣，反而感到後背涼嗖嗖的，隻怕以後做夢也要擔心，你會不會又算計我了。”
“我敬重你，雲修。”昶青隻好作罷，神識一動，遺落在別處的斬魂自動飛來，他手一揚，收劍入鞘，動作虛弱卻利落流暢，一身傷痕和狼狽難減驚人風華。
修羅想起他剛才命懸一線的樣子，說道：“我剛追出神藥穀地界，混沌的氣息就詭異消失。不久，我感知它的氣息又回到了神藥穀，馬上折返回來，隻看見你孤零零的倒在血泊裏，莫非你遭到了偷襲？”
昶青聽了前半句，目光赫然閃了閃，反問：“你確定它回來過？”
修羅點頭，“絕對肯定！混沌雖然詭計多端，但是它現在這種實力，迷惑不了我。”
昶青沉默片刻，想到了某種可能，卻很平淡的說道：“也許，我們不必再費力找它了。”
修羅疑惑的楞了一下，可很快就明白了什麼，發出一聲歎息。
“五聖失一，三界眾生的命運，不知會走向何處......”修羅又是一陣沉默。
在沉默中，他回憶起了許多事，回憶起了自己一生的所見所感，然而大多數都是雲殿生活的點點滴滴。
可是如今伽羅星再無雲殿。
留下來也沒什麼意思了。
昶青也有去意，當然，他的方向，和修羅不同。
修羅忽然莫名開口問道：“混沌最後和你說了什麼？”
昶青微微側頭，臉色冷凝，“一句沒用的話。”
除此之外，就是被混沌惡意教訓了一下，同時袖子裏多出了半張羊皮卷而已。
修羅說道：“它的確是格外看重你一些，它總說，你和它目標一致，隻是手段不同。”
昶青頓了頓，問道：“既然你明白，為何要救醒我？”
修羅哼了一聲，看著昶青的黑眸，和衣上綻開的片片紅痕，接著發出一笑，沒有正麵回答道：“你越來越像個人了。”
昶青說道：“我本是人！”
修羅搖搖頭，否定說：“我之前認識的那個你，簡直不是個人！”
昶青頭上的青筋跳了跳，豈會聽不懂修羅罵他的話。
分別之時，昶青對修羅說道：“你走之前，不妨回頭等等。”
修羅身後是一望無際的灰燼，看上去像是地獄一樣的景象。
他一動不動的凝望了很久，回想著涅槃重生的傳說。
某處的灰燼之下，忽然出現一股動靜。
灰燼彈開，一隻全身雪白羽毛的白雀從底下鑽了出來，它抖了抖翅膀上的灰塵，然後用爪子不斷的扒拉灰塵，直到翻出一枚形狀好似火山石的種子。
白雀銜住種子飛向修羅。
最後它落在修羅的肩上，把種子吐在他的掌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