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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有一天,張成的手機響了,張成見是一個很陌生的號碼,就接起電話說:“你好。”“是張成嗎?”手機裏傳出一個陌生的聲音。“是我,你是哪一位?”“我是田福亮。”手機中傳來班長激動的聲音。“是班長啊,你在哪?”張成聽到班長的聲音也很高興。張成和大學裏的同學聯係並不多,就是幾個同是生活在本市的,因為平日自己都有自己的事情,也是不經常見麵,再者說,大家都有各自的生活圈子,在一起也沒有什麼共同語言,見了麵也有一些尷尬。頭兩天,有同學給張成和王欣欣打電話,告訴他們眼看就要到畢業十周年了,他們班要搞一次聚會,張成和王欣欣當時就感慨,畢業都十年了,大家都已經過了三十了,這時間過得也太快了,是啊,時間能不快嗎,眼看著張思瀟就要上小學了。張成就常對兒子說:“你快長吧,你長大爸爸就老了。”張思瀟就說:“那我就永遠不長大了。”聚會的那天,張成隻簡單換了件幹淨點的衣服,但王欣欣卻是盛裝準備,她一再問張成:“你看我老了嗎,在咱們同學裏我是不是顯老哇?”“沒有,我看誰也沒有你漂亮。”張成說。等張成和王欣欣趕到酒店,已經有幾個人坐在那,就包括田福亮、蔡小婷等,同學聚會就是這樣,因為當初大家都是旗鼓相當在一個起跑線上,但隨著時間的推移,互相之間就拉開了距離,有好有壞,有得誌有失意,所以每次在一起張羅事,得誌的人張羅得最起勁,像張成他們這種中等的,就去那種唱和的,有失意的人就一直會往後退。比如書記趙敏。趙敏當初分配時進了一家非常大的工廠,剛去的時候也紅火過,大學生、女才子,和省長都握過手,但過後工廠還是無可救要地垮了,趙敏也基本處於下崗的狀態。班長田福亮看來真是發達了,據說這小子在北京開了個很大的公司,渾身上下穿著隨意,但從手表呀、皮帶呀一些小裝飾上透著一種精致。張成和王欣欣一進去,同學們都站起來,十年的時間,大家都變了,男生們都胖了,女生們也豐滿了許多。男生見麵還都有些拘謹,但蔡小婷等幾個女生一下撲過來,拉住了王欣欣的手,拍拍打打地很快就嘮得熱火朝天。酒宴開始,班長端起酒杯:“十年了,大家能聚在一起,有很多是我們這從外地趕來的,真是不容易,十年前,我們在一起度過了人生中最美好的時光,今天所有費用我負責,來,讓我們為這種緣分幹杯。”田福亮說話的時候很激動,他覺得自己好像又回到了從前當班長的時光。他偷眼看了看趙敏,趙敏也正望著他。酒宴在熱烈的氣氛中進行。田福亮一下想起:“張成、王欣欣,你們結婚時可沒請我,我是你們的大媒人。”“你怎麼胡說,我和王欣欣可是我們自己努力的結果,完全是個人行為,跟組織有什麼關係?”張成說。“你小子怎麼就不知道知恩圖報這句話,當初要是沒有我們給你們組織了一個像婚禮一樣的生日會,你們會有今天?”田福亮說。“是啊,”蔡小婷搶著說,“不瞞你們說,當初我也挺看好張成,就是因為組織上的亂點鴛鴦譜,使我痛失了和張成接近的機會,以至於便宜了王欣欣。”“你要喜歡,我現在就讓給你。”王欣欣笑著說。“這可是你說的,吃完飯張成你就跟我走。”蔡小婷高叫著說。“說實在的,像你們這樣從大學開始談戀愛,到現在還這麼好地在一起生活著的,真是很少見。”田福亮感慨地說。“所以我們都落伍了。”王欣欣說。張成和王欣欣互相看了一眼,他們都覺得對方的目光暖暖的。田福亮忽然說:“我提議,今年的10月7日我們再聚一次,一是我們再為張成和王欣欣慶祝一次生日,另外,我們也是表達對他們的謝意,因為是他們用自己的行動證明了,這世界上還有相濡以沫的愛情。”說話的時候,田福亮一直望著趙敏。王欣欣的眼淚一下子流了下來。王欣欣坐在梳妝台前,氣憤讓她的臉有些發白。朱表姐站在一邊:“欣欣,你也別太生氣,這就是你平時管得不嚴,這男人就是像樹,你得不斷地給他修枝、掐芽,要不還不得長偏了。”王欣欣沒有吱聲,今天她給張成打電話,張成的手機沒開,她從張成留在家裏的電話本上查到小秦的電話。電話響了幾聲後,小秦接起電話:“你好,哪位?”王欣欣忙笑著說:“小秦,我是王欣欣。”“是嫂子啊,你有事嗎?”小秦熱情地說。“你和張成在一起吧,你讓張成聽一下電話,他沒開手機。”“沒有哇,我沒和張哥在一起。”小秦奇怪地說。“那張成說這次出差是和你一起走的。”“沒有,張哥是和田導一起走的。”“就他們倆?”“對呀。”“好,謝謝你。”王欣欣覺得笑容在自己的臉上凝固了。張成是和田悅倆人單獨出差!張成告訴自己說他是和小秦一起出差!“欣欣,我早就告訴你要長個心眼,你別看張成老實,那老實人動起那花花腸子才不得了,你得防著。”“行了,你有完沒完?”王欣欣不耐煩地白了朱表姐一眼“怎麼哪都有你插嘴的地方?”朱表姐被噎了個大窩脖,她邊向外走邊訕訕地說:“等著吧,有你哭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