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平說:“再來一個哈,也是猜一個字。一棍打彎狗尾巴。”老五說:“媽的,這個有難度。”海平說:“這個拿筆畫不出來,先好好想想。”眾人就開始想,靜得能聽見隔壁宿舍的說話聲。這樣想著居然都睡著了。次日早上起來,大家紛紛追問海平答案,海平說:“狗是不是也叫犬?”眾人說:“嗯。”海平說:“那再想一下,一棍把狗尾巴打彎,是不是把犬尾巴打彎?”眾人說:“對,什麼字?”海平說:“‘龍’字啦!”眾人又是恍然大悟地說:“哦,原來是這個字啊。”又問還有沒有,海平說:“有,可是都忘了。”眾人一陣掃興地說:“切!”
開始上課後,業餘時間海平就翻阿爸的筆記看。老七見了說:“什麼東西啊?我看看。”老五搶了過去說:“字寫得這麼潦草!”老七說:“不會是你爸寫的吧?”海平說:“嗯,我爸寫的,抄的歌曲呢,你們看看上一輩人都是喜歡什麼歌。”大家看了,都是些很老的歌曲,什麼《牡丹之歌》、《知音》、《故鄉的雲》、《十五的月亮》等等。然後就開始感觸時代翻新,現在的歌越來越不如以前的歌經典好聽了。
海平偶爾打電話給母親問一下家裏的情況,海方提親成了沒?山上的林子說定了沒?家裏的人怎麼樣?都誰出去打工了?問了也是白問一般,母親說她自己沒回去過怎麼曉得?每每這時,母親總是問海平錢夠不夠用,是不是要打錢了,海平說不用,就是想問問家裏怎麼樣了。而母親總是在掛了電話之後的兩三天打幾百塊錢來,然後又是來電話確認錢到了沒,而海平總是沒有去看自己的卡裏有沒有多錢,總是說著還沒去看,等看完再打電話告訴她,總是在看完之後再打一遍電話告訴母親錢收到了。
阿黃歸牛叔的一年多後,由於經常沒什麼吃的,跑到大伯母的菜園子裏翻吃了一隻死老鼠被毒死了,這一年多時光裏,阿黃又懷了一胎生了三隻小狗,而不是四隻。
海平某日偶爾在逛街時翻到了一本萬年曆,裏麵除了日曆還有一些命理的算法。海平先拿阿爸的生日時辰算了,心裏想道:“看你這樣的書是不是亂講,騙人的,哈哈。”算了一遍,說早年中年不佳,晚年享福,壽七十左右,需防三十六歲、三十九歲時有厄運,如此厄不過,將壽終。海平想了想阿爸正好是三十九歲時發現的鼻咽癌,不禁開始頭暈目眩。再算了自己和哥哥海龍的命理,居然都是克父克母的命,聯想到自己高考時居然考了個五百八十四的分,五八四,吾爸死?再細想自己一路過來的時光,阿黃生了四隻狗,坐車坐了個四路……怎麼都帶四?海平腦袋不禁天旋地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