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三、
初三用過早飯，華叔、牛叔、海平便說該回家了。大姑姑也不挽留，送了各家禮物，海衛家的讓牛叔提了。大姑姑隨著一起出門到了村裏，到村時二伯母先搶了要大姑姑去她那吃飯。大姑姑見了海衛笑罵了兩句說：“這麼早回來，到今天不是一樣回來。”海衛就笑著說：“大姑姑來我家吃飯呐。”二伯母拉著大姑姑說：“先到我家吃。”
不一會兒，海方回來了，說是沒借到錢，小娘勸他算了，太貴了。海方用過午飯直接去了華叔那，向華叔訴苦。華叔和海方一齊來到大伯母家商量如何是好，大姑姑聽了也規勸海方價錢太貴，算了。海方不折不撓地就是想去，最後華叔拿出了一個未到期的三萬元的定期存折，又商量如果縣城的新房蓋好，讓出一層給海方住，這樣對方就不會再說什麼了。華叔說：“也不能給你白住呢，海方你也要幫襯著出點錢，出點力。”海方高興地說：“沒問題！”商量完畢，決定次日初四大伯母、華叔一齊去九妹家提親。
次日，大姑姑說她也要去鄰村的女兒家看看呢，就也一道出了門。大伯母華叔海方三人先到馬路上等海方的舅舅三華騎摩托來載了海方，大伯母華叔則等大伯母的女婿倌仔騎摩托接了。倌仔說著這架勢談不成都難啊！五人兩騎很快到了九妹家，海方先拿了禮物送上，九妹家鞭炮嘩啦地表示迎接。大伯母一臉喜氣地拉著九妹的母親就開始拉家常，九妹父親則招呼大家坐下。九妹的各姐姐姐夫也有不少來拜年的，便一起坐定吃糕點，酒水。
吃了一會，大伯母、華叔便開始談起提親的事，海方則說自己帶足了禮金來了。九妹的父親一臉喜氣說著快中午了，事情不著急談，先好好玩一玩，晚上再談。海方就找到九妹，兩人幾日不見仿佛幾世都沒見著，躲在九妹房裏廝磨。
午飯過後，海方忍不住向九妹的父親提親，九妹的父親隻好擇了安靜的房間與大伯母幾人開始談。海方拿出上回的三萬多和華叔的存折說錢六萬已經齊了，現在和華叔在縣城蓋新樓，蓋成自己有一層，看還有什麼不妥。九妹的父親說你這存折上的錢也沒取出來呀，再拿了存折看了說還是你叔叔的不是你自己的呢，給了我你結完婚還得還，連累我女兒哩。大伯母說這都是自己家人呢，還不還都不著急，關鍵是海方自己努力，能幹，這錢遲早能賺到呢。華叔也說縣城的房子年後幾個月就要落成了，到時候新房新人雙喜臨門，多好。談到後來，九妹的父親說房子他暫時相信，這錢還是要現錢的好。眾人無法隻好答應回去取出存折裏的錢，拿現錢再來。
也沒吃晚飯，眾人便離開，到了鎮裏倌仔家裏吃了晚飯，海菊準備了幾樣好菜款待，問了事情結果，喜氣洋洋地說海方這結婚的時候一定要請她去哩。海方就說還要拿現錢去呢，華叔便說自己存折沒到期，不行就把存折押在誰那借點現錢。眾人便說回家談吧，說著便要回家。海菊說怎麼不在這裏住一晚再回去？海方說還要趕緊準備呢，跟對方約定三日後再去呢。海菊不再挽留，倌仔用摩托送回了各位自己再回了家。
到了家已經是晚上七八點，海方說著回家歇一歇便自己回家了。華叔回家與嬸嬸商量是不是先把存折的錢取出來，嬸嬸一臉不高興說：“過年挨打時候沒見半個幫忙，現在你這麼積極幫忙作什麼？”華叔說：“海方幫了哩。再說不取出來怎麼跟他講明？”嬸嬸便說她去說，說完就與華叔去了海方家。二伯母一陣的勸海方：“不要呀！算了呀！你看你弄得這麼多人幫忙，到處借錢，以後結了婚都要還，看你怎麼還得起哦！”海方痛苦地說：“我要呢！”說著說著就說誰家還有錢借，誰家沒有幫忙。嬸嬸說：“海平家裏什麼都沒做，去問他家裏借點錢，上回借了六百塊錢給他家裏，現在年過了也沒個說法。”海方說：“這個我不好說，還要麻煩叔叔幫我說呢。”華叔嬸嬸便來到大伯母家，海龍海平母親三人都在看電視。嬸嬸進門便對母親說：“你家裏上回借我六百塊錢，現在年過了，什麼時候還？”母親聽到錢生氣地說：“有錢自然會還，現在兩個孩子讀書都沒錢，怎麼還？”嬸嬸說：“不行就把你林子的筍給我挖。”母親說：“給你挖？我自己不要挖了賺錢讀書嗎？”嬸嬸說：“那你錢不還錢，筍不給挖，想賴了這六百塊錢嗎？”海龍海平靜地聽著，海平說：“嬸嬸不要這樣說呢，我家裏情況又不是說故意不還錢，實在是沒辦法呐！”嬸嬸沒聽見一樣仍是對母親說：“快還錢，你在縣城這點錢還沒賺到？”母親說：“不還！誰叫你當時出錢呐？又不是我求你逼你給錢。”華叔聽了這話生氣地說：“早知道我就懶得管，讓他在床上風幹！”海龍聽到華叔說要阿爸在床上風幹，抬起頭向海衛借了手電筒出門去了。母親說：“誰要你管啊？又不是求你逼你管！”華叔說：“要不是看在海平份上，就你現在說這話，我都敢把你趕出去！”母親說：“你能幹呀？有錢呀？反正是你自己兄弟，還要問我要什麼錢？”華叔說：“海平爹在世上說的沒有錯，你真的是一個癲婆！瘋子！”大伯母說：“不要吵呢，大過年的。”母親說：“是我要吵的嗎？上來就問我要錢，我家裏怎麼樣自己家裏人還不曉得嗎？這麼急急的逼我要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