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有一天晚上，張美鳳很突然地來敲齊燕的門。
齊燕打開門，張美鳳就氣呼呼地走進來，很明顯，張美鳳又和喬中濱鬧別扭了。很晚了，喬中濱還打來電話，張美鳳開始一直不理，見到是喬中濱的號碼就按掉。齊燕說：“你就快接吧。”
張美鳳說：“我才不想理他。”
齊燕說：“不想理，你就把手機給我關了。”
見齊燕說中要害，張美鳳才裝作不情願的樣子接起電話，齊燕就知趣地走出去，燒水衝茶。
等齊燕再回到屋的時候，張美鳳已經接完電話表情很輕鬆地坐在那裏。
兩人都洗漱完，齊燕躺在單人床上，張美鳳躺在沙發上，月光透過薄薄的窗紗射進屋內。
“你睡了嗎？”張美鳳問。
“沒有。”齊燕回答。
“齊燕，你是不是覺得我有點像瘋子。”張美鳳說。
“對，而且還瘋得不輕。”齊燕說。
倆人都輕聲地笑了。
“我也沒什麼別的追求，就想讓喬中濱娶我，可他總是對我說再等等，都有兩年了……”
齊燕沒有吱聲。
張美鳳也不再吱聲。
過了一會兒，張美鳳忽然輕聲問：“齊燕，你有男朋友了吧？”
“沒有。”齊燕說。
“別騙我，我都看見了，你床頭還放著人家的照片呢。”
齊燕下意識地想去取照片，她在心裏責怪自己太疏忽，應該在張美鳳來的時候就把照片藏起來。
“說說吧，他是幹什麼的，叫什麼名字。”張美鳳說。
齊燕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說。
“說說吧，小姐。”張美鳳催促著說。
齊燕說：“是搞電視的。”
“電視？”張美鳳來了興趣“我說好像有些麵熟呢，是個主持人吧？”
齊燕點了點頭。
“行啊齊燕，你挺行啊，看來你真是沒有白等。有機會讓我也認識認識。”
“那可不行，你再給我搶跑了。”齊燕說。
“哎，誰能看上我啊，也就是喬中濱那種沒文化的人還能對我有興趣吧。”張美鳳說。
“你不是挺自信的嗎？”齊燕看著張美鳳說。
“別提了，齊燕，要是這日子能重新來一遍，我情願是你，你看你多好。”張美鳳說。
齊燕說：“我一直的觀點就是對感情要專一，要深思熟慮，做人一定要硬氣起來，感情不是別的東西，是無法湊合的。”
“ 哎，像我這樣不湊合又能怎麼樣呢？”張美鳳歎著氣說。“我是沒有你那種福氣了，你知道我家的情況，現在，喬中濱不但養我，還在養我爸我媽我弟，你說我硬氣得起來嗎？我真是沒有別的企圖了，就希望喬中濱能跟我結婚，好讓我心裏有一個底，哪怕他再去找別的女人，我都不管。”
齊燕發現自己還是喜歡此時的張美鳳，喜歡她現在真實而無助地望著自己的眼神。
齊燕不由得起身坐到張美鳳的身邊，扶著張美鳳的肩膀說：“美鳳，作為一個女人，一定要自立，要自愛，我當然不是說你不自愛，但你要知道怎樣把握自己的命運，你看我，從高中到大學，有多少好的男生向我表達好感，我都沒有接受，參加工作後我更是沒有降低感情的標準，我始終把事業放在了第一位，隻要你有積極充分的儲備，好運和機會就會一次次地來找你，你看我都沒想，係裏就破格給我晉升為副教授，我本來都沒有什麼興趣，可電視台非得讓我去當嘉賓主持，我實際和邵春光接觸的時間並不長，邵春光卻一再地向我表示好感，我現在真的有些不知該怎麼辦，我怕我不接受邵春光的表示會傷了他的心。”
張美鳳聽著齊燕的傳奇，不由得張大了嘴：“齊燕，你還是別太挑剔了，我覺得邵春光不錯了，要長相有長相，要社會地位有社會地位，我看你還是給他一個機會吧。”
“給他一個機會？你讓我再想想。”齊燕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