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呀啊一柱香,
香煙升九天,
大門掛白紙,
二門掛白帆,
---歸天去呀啊,
---跪在下邊,
為給您老免去災和難,
兒女們跪在靈前哭七關。……”
我站在台上唱著哭七關的歌詞,
而下麵卻坐著一排排的之人,表情各異,有哭有笑,有愁有苦,總之,紙人的臉上畫盡了人的不同麵孔,人生百態。
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要在台上給這些紙人唱歌,我記得我再出任務,應該是再給一個辦白喜事的八十歲老人家唱這首哭七關才對。
心理困惑卻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也並不覺得害怕,畢竟下麵都是之人,做這行已經見怪不怪了。
這時現場刮起了一陣陰風,風吹動著白色的縵簾沙沙作響,靈前忽然有了移動,我身後的棺材動了。
這詭異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歌聲,驚恐的看著身後,目瞪口呆的看著棺材蓋被人從裏麵移開,那裏本該躺著的八十歲老人家,可麵前坐起來的人卻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男子。
他飄到我的麵前,五官端正的臉上有雙和他不符的琉璃貓眼,他冰涼的手牽住了我的下巴,“竹寧,我終於找到你了!記住你是我的,沒有人能夠從我身邊奪走你!”
說著,緩緩地俯身下來湊近我的唇,冷冰冰的唇就那麼強勢的吻上了。
透心涼的感覺讓我全身麻痹,凍得我連話筒都拿不住了,咣當的掉在了地上。
眼看著他的手伸進我的衣服裏麵,我終於驚恐的喊了出來:“不要!!”
我嚇得滿頭大汗的睜開眼睛,看著眼前的一切,愣住了居然是在做夢!
望著廚房拎著湯勺瞪我的小美,還有我麵前的明顯嚇到的小正太,不好意思的幹笑下,“沒、嚇到你們吧?”
小美白了眼我,又鑽進了廚房。
“媽媽,不怕,淘淘親親!”被我嚇的把迪迦胳膊掰掉的小正太湊了過來,吧唧的親了我一臉的口水。
“淘淘乖,媽媽沒事。”我撫摸著他那肉嘟嘟的小臉,心裏的陰影散去了不少,也勉強的笑著親了口他。
抹去臉上的冷汗拍著臉頰讓自己清醒些,摸著自己的唇,冰涼冰涼的,明明是個夢可不知為何卻感覺那麼真實!
兩年多了,隻要我動了找男友的心思,這種類似的夢就會立即出現糾纏我。
我叫白竹寧,今年二十三歲,職業很冷門,是個專門給死人跑事情的哭喪主持人加主唱。
最近跑白喪的也越來越年輕化了,不過幹這行的人,一直都不怎麼被人看得起。
有錢的人認為你低賤,普通人又忌諱你和死人打交道,誒,活著真難!
有人曾問我,你年紀輕輕地做點什麼不好?為什麼一定要做這種不討喜的工作?
不是我不想,而是我學曆有限,現在工作的小白領都需要大學文憑,我隻有高中文聘能做什麼?
更何況我還有個孩子,養活孩子的費用很高,洗完端盤子的工作根本養活不了我們娘倆。
這行雖然冷門,可是賺錢快,給的多,一年跟著大家跑幾單得到的分層就夠我和孩子的開銷了,如果省吃儉用些,還可以在這個三線的城市買個柳市平的小房子,我和孩子就可以有自己的家了。
當然那隻是我自己的一個小夢想,我目前還和另一個夥伴一起擠在出租屋裏。
是的,我是個年輕的單身媽媽。
麵前這個胖乎乎的小正太,小名淘淘,今年兩歲半,是我在毫不知情的時候懷上的。
懷他,我既沒有孕吐,更沒有任何的不良反應。
若不是不規律的大姨媽連著幾個月沒有來,要不是覺得肚子越來越鼓怕漲氣妨礙工作,我也不會去檢查。
得知是懷孕的時候至少快個月了,已經過了打胎的最佳時期。
小美說可以引產的,醫生說我的子宮有些異位,如果引產很可能以後都無法生育,所以我也就沒有狠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