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什麼啊……這可不是適合當睡前對話的內容呢,”舟澗玟仰著腦袋又打量了一下麵前的杯子,“那個煞筆給我做了三道題,然後我就正麵把他給懟……誒,等等?”
舟澗玟似乎是回憶起了什麼,巴眨了一下眼睛,“不對啊,我剛才在聖杯的內側應該已經破壞了那個「孔」了呀,怎麼現在這個「孔」還是好端端的?”
要破壞聖杯沒有那麼容易,但是首先要破壞的就是那個通向異空間的「孔」——也就是遠阪時臣冀翼著通往根源的道路。
隻要把那個「孔」給破壞了,那麼接下來無論要做什麼起碼可以放一半的心了。
她借著來到聖杯內側的契機——雖然她原本不覺得自己有這樣的機會,但既然到了那兒,她還是覺得自己應該先破壞那個「孔」才是。
畢竟她不是衛宮切嗣,不會在一時衝動的情況下做那種損人又不利己的蠢事。
可誰知道……這個「孔」居然還算好端端的。
“難不成……”意識到了什麼的舟澗玟忽然就眯起了雙眼,表情頓時就變得有些冷厲。
她瞪著麵前的聖杯,用雖然不響、但是足夠惡狠的聲音說道:“好你個白蘭,居然敢坑我……”
耳聰目明的紅衣英靈自然沒有錯過舟澗玟那刻意壓低聲音說的那句話,雖然不知道舟澗玟口中的那個“白蘭”究竟是誰,但是憑著自己和舟澗玟那短暫的接觸,紅衣英靈覺得那個叫白蘭的下場……
決計好不到哪裏去。
“有什麼不對的地方麼?”見舟澗玟臉色唰地一下就黑了,紅衣英靈也忍不住開口詢問。
舟澗玟就算是再氣惱白蘭,也不會把氣撒在別人身上——更何況這個“別人”還是作為她盟友的紅衣英靈,她黑著臉點了點頭,“原以為已經把問題給解決了一半,誰知道卻在臨門一腳的時候被人給坑了。”
她原以為自己的那一刀必定是劈在了「孔」上,誰知道白蘭卻在「孔」即將被破壞之前,將她給轉移出了聖杯的內側,而從此刻聖杯的狀況來看……
那一刀也必定是被他給轉移了。
雖說她能夠抵達聖杯的內側,但那兒到底不是她的空間,出入也由不得舟澗玟自己做主。意識到這件事的舟澗玟咬了咬牙,直接對似乎是明白了什麼的紅衣英靈說道。
“算了,事到如今也不是管其他人的時候了,我們直接動手吧。”
她和紅衣英靈是做好了必死的覺悟來的,原本不想影響到其他人——主要是注定會被聖杯糊了一臉黑泥的衛宮切嗣,但從現在的情況來看,他們必須在衛宮切嗣和saber到齊之前率先動手。
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紅衣英靈點了點頭,正打算詢問舟澗玟究竟準備這麼做的時候,兩人卻聽到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外麵響起,帶著鎧甲撞擊的沉悶聲響。
在這次「聖杯戰爭」中穿著鎧甲的英靈不多,一個被舟澗玟在今晚給懟死了,還有一個……則是被他們給晾在了戰場上。
但是……
“不對啊,按照saber的腳程哪能那麼快就趕來?”舟澗玟狐疑地和紅衣英靈對視一眼,但隨即就聽見房間外的長廊上響起的聲響除了鎧甲聲之外,還有另外的兩個。
一個沉重,另一個則是輕到幾乎就聽不見——但取而代之的卻是粗糙的喘||息聲。
還不等人出現,舟澗玟和紅衣英靈便立刻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
“嘖,早知道應該先把rider給解決了,”她哪裏想到rider居然真的會追來,甚至還捎上了saber?
見舟澗玟“承認錯誤”,紅衣英靈難得沒有火上澆油。其實他也知道,按照當時的情況,舟澗玟能夠憑一己之力在短時間內將吉爾加美什給懟死已屬不易,若是舟澗玟真的將炮||口對準了rider……
他們能不能及時趕過來還是兩說。
他自己不是也沒將saber給弄死麼——甚至都沒有把對方給弄成重傷,所以要說失誤的話其實他倆都是一樣的。
紅衣英靈那難得體貼的沉默讓舟澗玟扯動了一下嘴角、露出了一個艱難的笑容,不過事到如今即使這次「聖杯戰爭」所有的幸存者都出現在這裏,也是徒勞無功了。
“衛宮切嗣差不多也快過來了,”同時看著禮堂最後端的入口的舟澗玟輕聲地對身邊的紅衣英靈說道,“他們就交給你了。”
舟澗玟也沒有詢問紅衣英靈這樣的布置對於他來說是否負擔太大,在情況緊急的現在,舟澗玟的語氣也染上了些許的急迫,“我來解決聖杯。”
以一己之力對付兩組r和皆在的敵人——其中一組還是saber,這對於紅衣英靈來說的確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但是他也知道舟澗玟的工作比起他其實要更加的困難。
紅衣英靈看著已經轉回了身麵向了聖杯的舟澗玟,最後還是擠出了這麼一句話:“小心行事。”
“其實我的膽子也不大呀,”舟澗玟說著恐怕沒幾個人會相信的話,最後就連她本人也是露出了一個仿佛是被自己的話語給逗笑的古怪笑容,“不過到了現在,其實效率才是最重要的吧。”
事到如今她哪裏顧得上自身的安全,要平安地解決聖杯可能帶來的問題才是最重要的。
見舟澗玟將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雙手在眨眼間就已經握住了投影出來的雙||刀的紅衣英靈也牽動了一下嘴角,“也是,畢竟是最後決戰了,那就放手去做吧。”
“這可不像是你會說的話,”舟澗玟手腕一轉,下一刻她的掌心中也多出了一把讓紅衣英靈頗為眼熟的道具。
“連你這種小心謹慎的人都敢大膽行事了……”
紅衣英靈嘴上這麼說著,腳上卻是和舟澗玟不約而同地向前了一步——他向著saber等人即將闖進的大門,而舟澗玟則是向著那靜靜地停滯在空中的聖杯。
原本並肩而立的兩人此刻背對著背,相差大約兩步之遙。
銀發的紅衣英靈雙手持著一黑一白的寶具,而黑發白衣的舟澗玟的右手則是握著一把散發著詭異氣息的短||刀,就在舟澗玟握著手裏的短刀、一步步地朝著聖杯靠近的同時,禮堂最後端那原本緊閉著的大門卻被人突然從外麵踹開。
緊接著出現在紅衣英靈視線中的,是三個身影:
穿著鎧甲的金發劍士——那是和他交手數次的saber;披著紅色披風的彪形大漢——那必然是rider無疑;以及一個留著微長的黑發、穿著一身校服一樣的製服的年輕人——那隻能是rider的r。
看著站在浸染著昏黃色的燈光的舞台上的二人,並不知道這場「聖杯戰爭」還有第八個英靈的存在的rider和他的r先是一愣,倒是已經和紅衣英靈正麵交鋒過的saber,她直接握著手裏那被「風王結界」隱藏了形狀的劍、上前一步衝著拿著寶具朝聖杯走去的舟澗玟喊道——
“你想做什麼!berserker!!”
因為saber的這一嗓子,rider和他的r這才意識到站在紅衣英靈之後的舟澗玟那異常的舉動。
她想做什麼?
難道是想破壞聖杯嗎?
這個女人難道真的是一個瘋子嗎?
這下別說是對聖杯有著異常執念的saber了,就連rider和他的r也瞪大了雙眼,然後衝舟澗玟的背影高喊出聲,“等等,berserker!你難道真的瘋了嗎?!”
會因為別人的兩嗓子就真的住手那就不是舟澗玟了,她對這幾人的到來、已經他們的高喊聲置若罔聞,隻是靜靜地持著手裏的寶具,一步步地朝著聖杯靠近。
“真理總是掌握在少數人的手中。”
在距離聖杯隻有三步之遙的時候,舟澗玟忽然開口說道,然後她微微地抬起了頭、對著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出現在自己正上方的走廊上的衛宮切嗣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
“而那些掌握了真理的人做出來的事情,必然會被愚蠢的凡人認定為異常。”
同樣是抵達了聖杯內側的存在,身為的舟澗玟和身為r的衛宮切嗣一個微笑著、一個沉默著,隔著空氣與昏黃的燈光安安靜靜地對視了數秒。
saber見舟澗玟停下了自己的動作也不由地鬆了一口氣,但此刻距離聖杯最近的畢竟還是舟澗玟,所以為了搶在同樣身為英靈的berserker之前接觸到聖杯,saber在對方不再有動作之前率先衝了上去。
rider和韋伯見狀也趕上。
不過紅衣英靈哪裏肯讓saber如意,就在saber即將抵達舞台的時候,紅衣英靈已經一刀朝她劈了過去——不像之前因為舟澗玟的插手而中止的那場戰鬥,這一次紅衣英靈是使用了全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