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他想要與誰進行戰鬥從來就是看他的興致的,而不是因為哪個人的命令——或者是請求。
“澗玟其實已經做好準備了吧,”白蘭又不是不知道她今晚去找紅衣英靈的原因,要不是舟澗玟早就算計得清清楚楚,她也不可能掐著時間這麼做,“你現在隻怕遠阪時臣不去找衛宮切嗣不是麼?”
如果遠阪時臣不去找衛宮切嗣、如果衛宮切嗣方麵不對遠阪時臣提出“那個”要求,那麼她一係列的準備都是白搭。
“也正是出於‘那個’目的,澗玟你才會把言峰璃正從教會帶走,”白蘭隻覺得舟澗玟步步算計隻為了救下遠阪時臣似乎有些不值,“其實遠阪時臣死不死對於之後的戰局也沒有什麼影響,你又何苦去救下一個正準備和人結盟一起對付你的敵人。”
舟澗玟斜睨了他一眼,沉默了許久之後才收回了視線,最後輕聲地說道,“我隻是不想看見遠阪葵和遠阪凜母女倆今後要孤兒寡母地相依為命。”
遠阪時臣對於遠阪凜來說的確不是一個好父親,但是對於遠阪葵和遠阪凜來說卻是重要的存在。
白蘭似乎明白了些什麼,沉默了一會兒後也就隨舟澗玟去了。
正如他所言,遠阪時臣死與不死對於之後戰勢來說也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他死了,言峰綺禮就要正式地和某個金色的家夥狼狽為奸;他若是不死,按照舟澗玟的計劃這次的「聖杯戰爭」也與他無緣、他也影響不了之後的戰況。
既然舟澗玟不是為了「聖杯戰爭」才救的人、而是為了遠阪凜和遠阪葵母女才救人的,那麼他也就不好再說些什麼了。
在結束了一段談話之後,舟澗玟和白蘭終於又回到了未遠川邊上,此刻的未遠川平靜得仿佛幾個小時前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既沒有海怪曾經存在的痕跡、也沒有由三百名艦娘組成的寶具出現過的樣子,河水從上流順著河道一路流向了港口、最終彙聚到了太平洋中。
舟澗玟、白蘭、以及維內托三人就如同前一天一樣,打坐著已經等候多時的潛艇走水路回到了陣地,隻是和昨夜那緊張的氣氛所不同,此刻的舟澗玟並不擔心接下來又要出現什麼令人頭疼的水怪,隻是思索著自己的計劃是否能夠進展順利。
而接下來的事實也證明,同樣是對今後事情發展的推斷和計劃——當然還有算計和布局,舟澗玟的成功率比起遠阪時臣不知道要高出了多少。
就在r被消滅大約24小時不到的時間,遠阪時臣便找到了愛麗絲菲爾並且在冬木教會和她進行談判和結盟——而根據在教會裏監||聽白蘭的表示,這兩人談判的內容的確和他們猜得差不多。
遠阪時臣要求saber不能夠使用寶具——雖然他依舊不知道saber的真實身份,但是在他看來能夠多一道保險也是好的,尤其是當他見識過了rider和berserker的寶具之後;而愛麗絲菲爾的要求則更是直白,她要求言峰綺禮立刻退出「聖杯戰爭」離開日本。
雙方的意願很快就達成了一致,而一夜好眠的舟澗玟在得知這個消息之後,也派了人去通知了紅衣英靈。
大約是想盡快地和saber那邊聯合起來對付berserker,遠阪時臣很快地就聯係上了弟子,在告知了對方自己的意思之後,又送上了一把有著紀念意義的azoth劍——畢竟他和言峰綺禮師徒一場,對方又在這次的「聖杯戰爭」中助他良多,他沒點表示和安撫總是不行的。
在將azoth劍交給了言峰綺禮之後,覺得自己該說的話全都說完了的遠阪時臣便起身離開,隻是他走了才沒幾步,原本一直坐在沙發上的言峰綺禮忽然拿起了被遠阪時臣放在自己麵前的那把azoth劍,然後……
狠狠地從背後朝著自己的老師捅了下去。
“這就是愉悅麼……”
言峰綺禮並沒有將那把azoth劍立刻拔||出,隻是看著遠阪時臣緩緩地倒在了地上,血液自傷口汩汩流下,染濕了他們腳下的地毯。
他望著自己老師的屍身,顫抖著也不知道是因為激動還是因為別的緣故的嗓音說道,“我……”
言峰綺禮尚未全身心地沉浸在親手弑||師的扭曲和愉悅之中,就有些驚訝的發現被自己插||入遠阪時臣的後背的azoth劍的劍身忽然被紅色的光芒所覆蓋,而下一刻……
他已經用盡的令咒忽然又回來了兩枚。
“看來你終於能夠體驗到了這至高無上的愉悅了啊,”熟悉又傲慢的聲音從言峰綺禮的背後突然響起,言峰綺禮扭頭向身後看去,隻看見穿著鎧甲的金色英靈雙手抱臂,斜著頭看著他,看樣子似乎是在這兒看了好一會兒的戲,“綺禮。”
“吉爾加美什……”
親手弑||師又獲得了兩枚令咒,言峰綺禮也沒有去管其中的原由——畢竟這已經不重要了,他望著對麵就在剛才失去了r的,正準備以失去了的r的身份重新與對方締結契約,但是下一秒——
——boom!!!!
炮火擊碎了這個房間窗戶上的所有玻璃,並在窗框和牆壁上留下了一個不大不小、剛好通過一個成年男人的洞口。站在窗框邊上的吉爾加美什雖然堪堪躲過,但看起來也是灰頭土臉的。
敢來襲擊遠阪家的人不多,而其中有這樣的本事的就隻有一個。
言峰綺禮和吉爾加美什從洞口向外望去,毫不意外地看見了兩個紅色的身影——一個是穿著紅色的旗袍打著燈籠的年輕女性——不是舟澗玟身邊的人又是誰?
但另一個看上去就有點奇怪了,因為那是一個黑衣紅袍的銀發男人,在此之前誰也沒有見過他,而從他的氣場來看似乎也不像是舟澗玟那邊的人。
難道說他就是berserker的r麼?
昨夜並不在教會的言峰綺禮猜測道。
而那被打量著的銀發男人此刻也在凝視著那兩人,不過也沒有過多久,他忽然就張弓搭箭,目標直指金色英靈……身邊的言峰綺禮。
這種將攻擊目標鎖定在了r身上的做法,看上去也的的確確像是另一個r會做的事,男人的這一舉動無疑也是從側麵印證了言峰綺禮的猜測。
雖然從他的角度和距離,並不能看清這個紅衣銀發的男人手背上到底有沒有令咒。
穿著一身紅色旗袍的女性——也就是舟澗玟身邊的逸仙側過頭對著身邊的男人似乎是說了什麼,又睨了眼對麵的金色英靈,隨後忽然轉身離去。
但是剛才差點就被命中的金色英靈又哪肯這麼輕易地放過她?
尤其對方還和舟澗玟那個瘋女人有關。
見逸仙要跑,早就打算和舟澗玟正麵肛的金色英靈直接就打算順著這條線索追了上去——在他看來這就是舟澗玟對自己的挑釁,而她方才和紅衣男人的交談在其他人看來根本就是在商量戰術。
隻是就在金色英靈追上來的同一時間,已經將弓拉滿了好一會兒的紅衣男人忽然卻將手裏的弓箭射||出,而根據那通體都是黑色的箭的軌跡來看……
正中的恰好是正準備朝逸仙追去的金色英靈。
敏捷值並不算高的金色英靈的頭腦反應速度倒也算快,他立刻使用寶具抵消了紅衣男人那在一瞬間改變了目標的攻擊,隻是因為防禦得太多急促,他最終隻能以一個並不怎麼符合王的身份的姿勢落地……
被人逼得險險落地讓金色英靈頗為的惱怒,但旋即卻也讓他在不經意間看見了有些匪夷所思的一幕:
就在方才被言峰綺禮從背後偷襲而亡的遠阪時臣的屍體……
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