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紅衣英靈的談話時間和舟澗玟預計的差不多,既稱不上長——至少沒有到天亮,也說不上是短——畢竟要說服他和自己結盟也不是什麼容易的事情。
喝了大概兩杯茶,舟澗玟便從已經和自己結盟的紅衣英靈那兒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順便又和對方商量了一下下一步究竟該怎麼做。
舟澗玟和紅衣英靈結盟自然不僅僅是看中了對方的這門特殊手藝,而是她的的確確有需要對方出力的地方。
雖然舟澗玟是這麼說的,但在紅衣英靈看來這姑娘還是過謙了。
畢竟她手底下還有一群哪怕是占盡了七個職階估計都沒有什麼問題、一個個都掌握著現代科技與技術的結晶的姑娘們在;再加上舟澗玟個人的頭腦和籌謀,之後的一切布置哪怕隻有她一個人估計都不成什麼問題。
在開誠布公——或者說單方麵揭老底,並且確認雙方在目的和利益上並沒有絲毫的矛盾之後,舟澗玟和紅衣英靈聊得也還算是愉快,在後續的合作計劃方麵也談得頗為的順利。
得到了紅衣英靈山寨……不對,應該說是複製並改造之後的「rulebreaker」,舟澗玟帶著維內托離開紅衣英靈的住所時已經是深夜三點了。
紅衣英靈也覺得讓兩個小姑娘走夜路似乎不太好,尤其是冬木市最近的確不太太平——雖然他心裏也清楚,舟澗玟才是導致冬木市最近不太平的罪魁元凶裏最彪悍的一個。
但是真的要讓她們留下的話,紅衣英靈自己也覺得有些不太自在。
好在舟澗玟也看出了對方的猶豫與糾結,再向對方表示“倘若真的遇到不長眼的,最後撲街的人也不會是我們”的意思之後,便帶著維內托起身準備告辭。
“對了,aka先生。”
在稱謂方麵,無論是衛宮士郎還是英靈emiya此刻的紅衣英靈都不太願意用,但是在四戰還在進行的現在又不太適合稱呼他為archer——這很容易讓舟澗玟聯想到另一個掛比。
所以糾結了一會兒之後,舟澗玟還是和紅衣英靈達成了一致,用他在遠阪凜麵前所使用的化名“aka”來稱呼他,“在臨走前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想要問你。”
已經把人送到的玄關的紅衣英靈沒有想到舟澗玟還有什麼話要對自己說,不過介於方才的對話讓他對這個合作者的印象還算不錯——雖然頗有城府卻也不是什麼陰險很辣之輩,果斷幹脆卻也不會因為某些執念而顯得天真。
總的來說是一個頗有頭腦又不擔心她會背後通道,行事果決卻也不會因為心中堅信的道路不同而在關鍵時候拖後腿的家夥。
麵對這麼一位限定時間是“直到「聖杯戰爭」結束”的臨時合作夥伴,就算是之前一直都是獨行俠的紅衣英靈的態度也不會太過冷淡,“什麼?”
“如果我們的目的達成,這個世界就再也沒有‘被衛宮切嗣收養’的衛宮士郎,也就是說,你一心想要抹消的「正義的夥伴」會就此消失。”
已經換上了自己的皮鞋的舟澗玟微微地抬起了頭望著站在木質地板上的紅衣英靈,一臉認真地問道,“按照這個世界的因果律,你說不定也會就此而消失,關於這一點,你應該是做好了心理準備了吧?”
沒有了真的將「正義的夥伴」執行到底的衛宮士郎,自然也就不會有那之後的英靈emiya,也就是說,紅衣英靈也會因為這個因果律的改變而消失。
紅衣英靈沒有想到舟澗玟最終要問的竟然是這個,他望著舟澗玟沉默了一會兒,最後才緩緩地開口。
“這就是我的願望。”
“是麼,”舟澗玟接過了維內托早就拿在了手中的圍巾和大衣,在一一穿戴好了之後再朝紅衣英靈點了點頭,“既然你已經有了覺悟那就再好不過了,希望我們合作愉快,aka先生。”
留下了這句話,舟澗玟微微地朝男人點了點頭,接著便示意維內托開門,之後率先離開了紅衣英靈的宅邸。而跟隨在了舟澗玟身後的維內托也朝著男人微微點頭,也跟上了舟澗玟的腳步關門離去。
燈光明亮的室內和月明風清的街道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而室內與室外的溫差也更是保暖措施做得極好的舟澗玟不禁打了個寒顫,迎著路燈的燈光和夜風而行,終於能夠回陣地的舟澗玟倒是把這段路走出了風雪夜歸人的感覺。
大約走了三四個街道,見四下除了自己和維內托之外沒有別人,舟澗玟也直接開口叫了一個名字,“重慶。”
召喚著自家艦娘,舟澗玟腳下也沒有停,而出現在了舟澗玟身後穿著白衣紅裙、手中持著一把紅色的油紙傘的銀色女性也是默默地跟隨在了舟澗玟的身後,等待著她的後續指令。
舟澗玟一個眼神示意維內托拿出方才紅衣英靈製作好的、此刻被一塊深色的帕子包住的山寨道具,維內托將那道具交到了重慶的手中,而舟澗玟的後續指令也在此刻想起。
“在天亮之前想辦法把這個交給現在潛伏在遠阪家的聖路易斯,”舟澗玟因為寒風而打了個冷顫,她在夜幕中嗬出了一口白霧,這才繼續說了下去,“讓她把這個和遠阪時臣這兩天準備好的魔術禮裝進行對換。”
聖路易斯是她在今夜行動之前複活的艦娘之一,趁著遠阪時臣和archer外出,她讓聖路易斯在r身死之後,帶著某個重要的任務迅速潛伏到了遠阪家。
畢竟對方和海倫娜是姐妹艦,甚至還有著比海倫娜高出十點的幸運值,非常適合這次的任務。
重慶接過了維內托遞來的道具,然後按照指揮所的規矩當著她的麵檢查了一下那帕子裏包裹著的東西,等到雙方確認無誤之後,這才帶著命令再度離去。
於是深夜的街道裏又隻剩下了舟澗玟和維內托二人。
“方才在英靈emiya的家中時,列克星敦來了消息,”維內托忽然說道,畢竟方才當著紅衣英靈的麵她也不好說這件事,“r組已經退戰了,肯尼斯和索拉身死。”
“哦,是麼,”舟澗玟聞言倒也沒有什麼太大的驚訝,畢竟這是她早就知道的結局。
如果說肯尼斯和索拉今晚能夠活下來,又或者是r沒有被自己的幸運e給坑死,舟澗玟才會小小地驚訝一番,但是現在的這個情況嘛……
“預料之中的事,隻能說幸運e、智硬、和愛情痔的三重詛咒放在一起果然效果驚人。”
其實在舟澗玟看來,這次「聖杯戰爭」中的三大職階其實都像是受了詛咒一樣。
其中saber組是因為r和在作戰方麵的理念不和,就如同衛宮切嗣自己說的一樣,他的的確確是更適合使用r和assassin作為自己的。
事實上倘若這次「聖杯戰爭」中的assassin落入了衛宮切嗣的手中,那麼對於其他幾組來說恐怕都是個災難。
原本因為愛因茨貝倫的意思使用了saber已是悲劇,不想召喚出還是亞瑟王正直孤潔還堅守著自己的騎士道,這無論對衛宮切嗣還是對saber來說都是一個大悲劇。
而archer組那邊的悲劇則是在於遠阪時臣好不容易抽中了一張王牌,卻不想自己的胸襟與計謀實在入不了吉爾加美什的眼,結果被自己身邊最信賴的兩個人給聯手陰了。
事實上遠阪時臣在以臣下之禮對待吉爾加美什的時候便已經是大錯特錯了——對於一個決不可能受製於人的唯我獨尊的王來說,又怎麼可能讓自己的臣下擁有命令自己的權利——即使他是而遠阪時臣才是r。
遠阪時臣若是從頭到尾都沒有使用過令咒那還好說,但是一旦當他使用了令咒——而且還是用在讓吉爾加美什撤退的地方,這就注定了他接下來要承受被王的遺棄的後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