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身子都被帶起靠向病床的蝟一呆,她下意識的將雙臂環繞過桑薩斯的脖子,聽見耳邊傳來的低語道:“不會有以後了。”
心髒中突然一陣抽疼,蝟學著我妻媽媽在她小時候做噩夢時的安撫動作,將小手輕輕蓋在桑薩斯的頭上拍了拍,輕聲道:“乖乖。”做完,才意識到自己這樣十分失禮,整個人都僵住了。
幸運的是,桑薩斯似乎並不討厭,沒有想象中的暴怒,反而單手將她樓得更緊了一些。雖然摟的有些疼了,但尚在蝟可忍耐的範圍中。
蝟試探的又揉了揉桑薩斯的頭發,確定真的沒問題後,才繼續道:“沒事了沒事了,已經結束了歐尼醬,辛苦你了。”
就像是在哄一個小寶寶一樣,蝟輕輕的拍打著桑薩斯的後背,沒一會,她感覺壓在自己身上的重量變沉了,壓著她肩膀的腦袋輕輕蹭了蹭,緊接著耳邊傳來信號一般呼出的長綿的鼻息聲。
蝟暗叫一聲不好,心道:不會吧!居然睡著了!
這樣一想,蝟就感覺有些受不了,有一種要被桑薩斯壓折了的感覺。男人和女人的體重可完全不是一回事,就算蝟能勉強撐住自己的媽媽,可去撐看似瘦弱的爸爸也得歇菜,更不用說身上有肌肉的桑薩斯了。
蝟的大腦裏刷滿了“要死要死要死!”的字,身體控製不住的開始向後彎去。
如果不是正好有人擔心而前來看看,蝟大概會像是被麵包夾住的香腸,麵對著壓著自己的桑薩斯,連爬都爬不出去,變成完全無法掙脫可能會被壓死的局麵。
迪諾隻是有些擔心才來的病房,他打開門時,正好看到瘦弱的小姑娘獨自一個人撐著像是喝醉的人的畫麵。那張小圓臉用力過多憋得通紅,連叫救命的聲音都發不出來,隻能一臉委屈的仰頭盯著天花板,樣子頗為可憐。
迪諾快速接住桑薩斯,一隻手托住快被壓斷氣的小家夥的後背,一隻手駕著桑薩斯向門外喊道:“羅馬裏歐快來幫忙。”聞聲而來的戴眼鏡的胡子蜀黍進來,幫著將病人重新扶回床上躺好。
迪諾低頭看著坐在椅子上喘粗氣的小家夥,關切的問道:“你沒事吧?”
差點被壓死的蝟搖搖頭,“沒,沒事的。謝,謝謝你……”
“哦,沒關係哦。”迪諾回給了蝟一個爽朗的微笑,好奇的問道:“你是我妻先生的女兒吧?名字?”
“啊,我,我叫做蝟……我妻蝟的說。”
“蝟啊。”迪諾的自然熟讓蝟稍微有些不好意思起來。而看到小家夥微紅的臉頰,迪諾也反應過來,歉意的說:“啊!抱歉,叫蝟醬的話會不會更好一點?”
“不,沒,沒關係……叫蝟就行了。”不太習慣被不熟的人這麼親昵的稱呼,蝟更加不好意思起來,低著頭問道:“那,那個,老爺爺怎麼樣了?”
迪諾看了看躺在床上的桑薩斯,小聲對蝟道:“我們出去說吧。”
“啊,是是……”
蝟離開前,回頭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桑薩斯,結果她還是沒能問出口。那個時候,明明歐尼醬可以拿她去要挾父母的,但是為什麼沒有這麼做呢?反而還對她那麼好,那可不像是俘虜該有的待遇。
“蝟怎麼了?”迪諾的聲音讓蝟迅速回過神來,她向前快跑了兩步,跟上了已經走出房門的兩人的步伐。
病房的門合上,躺在病床上的人睜開了眼睛,他看了眼合上的門,發出一聲很不爽的“嘖。”聲,又閉上了眼。
而外麵。
似乎聽見了什麼的迪諾回頭,他透過玻璃窗看著躺在病床上的人。在他上學時的記憶中,總是十分霸道該走成功路線的桑薩斯躺在這兒。在校期間,他總感覺自己永遠無法追逐上桑薩斯的成功步伐,但是現在呢……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呢。”迪諾喃喃自語的發出感歎,隻不過他的話,蝟和戴眼鏡的蜀黍都當作沒聽見。
世事無常,誰又能料到之後發生的事情呢。
迪諾快速收回飄走的思緒,低頭對蝟道:“走吧,我讓部下去買了一些你會喜歡的食物放在餐廳裏。”
戴眼鏡的大叔十分無奈的看著還對著蝟笑的迪諾,出聲提醒道:“老板。”
“嗯?……羅馬裏歐?”迪諾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看到羅馬裏歐對自己擠眼,猛地反應過來,眼前站著的不是他師弟,而是個對他們的世界完全一竅不通的小姑娘。迪諾一下子慌亂了。
“呃,我是說……我的……”
蝟適時地出聲,解圍道:“員工?”
“對!都怪我不太了解日本的語言,哈哈哈,對對,就是員工的意思。”迪諾越描越黑的解釋著,旁邊陪同著的羅馬裏歐都為他捏了一把汗。
迪諾潦草的結束了解釋,轉移了話題道:“哈哈,走吧,我們去餐廳。”
周圍的大人都這麼盡力的隱瞞自己的工作,蝟實在不好意思告訴他們:其實我全都知道喲。
蝟總感覺,如果她將這些事說出來,大家的表情一定是超受打擊的。裝傻也習慣了的她,傻乎乎的笑著點頭道:“嗯!走吧歐尼醬!”說完,上前拉住了迪諾的袖子一個邊角,乖巧的跟著他去餐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