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二十五
這兩天我一直在思考蔡少傑的話,也許他是對的,我想我該放手了。我記得在微博上看到過這樣一句話:你想知道某樣東西某個人是不是你的,你就放他走,如果他不見了,那就不是你的,如果是你的必然會回來,誰也帶不走。當時覺得那太宿命,而今時今日卻覺得滿滿都是哲理。
從某種角度講老天是厚愛我的,知道我這兩天會胡思亂想,工作上突然多出很多活。已經上交的論文被斃了,說我選題導向性有問題,我其實到現在還整不明白導向性這三個字到底是啥意思?我的論文怎麼看都是四個字“很紅很正”的,《為了那顆紅亮的中國心——淺析全球教育衝擊下幼兒園愛國主義教育新思路》大家覺得呢?然後是課題開題報告要截止了,我的做事風格一向拖拉,本以為離上交還有整一個多星期,肯定來得及,沒想到晴天霹靂——論文重寫!一下子讓我的時間少了一半,這一大組的老師還等著我統籌呢!沒辦法,這兩天隻好開開夜車爭取和時間賽跑了。那些橫溢旁出的情緒先擱一邊吧,想起燕兒說我不女人,隻要有工作就不會被任何情緒影響,她說我這樣的怪物在幼兒園待著簡直暴殄天物!
這大白天的還真不能說人,一說,燕兒電話就來了,她問我有沒有空?我本想說沒有的,因為這兩天我的時間明顯不夠用,但馬上我就聽到她的聲音不對,估計出事了,於是我說好,下班呼你。
果然燕兒和他們家那位吵架了,原因很好笑,為了那芝麻綠豆點事,(哦,不對,芝麻和綠豆差很多,那為啥把這兩放一起形容?恩,導向有問題!)話說她那位接了個大單子,燕兒順口問了句:這單子哪兒接的?他沒回答,說:問這個幹嗎?你應該為我高興!中飯兩人又提到這一出,燕兒又問了一句,那位就火了:該說的我會告訴你,不該說的我也不會說,老這樣逼問我,有意思嗎?一點都不信任。
燕兒說其實她真的隻是關心他,作為他的上司她了解的信息會更全,隻是想幫他看看會不會有問題。我不知道他為什麼發火,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和他對話,就怕一不小心就燃到了導火線。她說這樣的事情很多,每次吵完了過段時間他就沒事人一樣,沒有安慰沒有解釋,她說她很累,不知道該怎麼走下去。
我拍拍她的肩膀,說:“燕兒,我覺得很多時候我們要學會換位思考,可能從學曆、職位、收入等各方麵他都無法和你平起平坐,換句話說他骨子裏有自卑,而北方血統的男人骨子裏的那種傳統觀念無時無刻在影響他,他要變得比你強,他才會覺得那是正常的,所以他隻想讓你看到他的收獲和成長而不想讓你過多評論,這樣會抹殺他的自尊心。”
“可你知道,我生活中並不是一個強勢的女人,他的自尊心是有多強!我越來越覺得沒辦法磨合,年齡、文化背景造成的差異真的太可怕。他太大男人了,其實我要的隻是不愉快後即時的安慰,可他從來不,不管我是什麼樣的職位,在家我隻是一個需要嗬護的女人而已啊!”
“男人來自火星,女人來自水星,如果男人能懂女人,我不知道這個世界將會變成什麼樣?”
“可是我不甘心,每每這個時候我就會想起以前的男朋友他們對我的嗬護,我選擇了一無所有的他,然後辛苦攢錢買車買房,像個男人似的廝殺,隻想可以和他打造一個屬於我們的幸福的家,可我最後得到了什麼?我今天和他說我開著車想撞死的心都有了,他居然回我,既然我讓你那麼痛苦,那我消失好了!我真是心寒!”
“要想也得想未來,想過去有點出息沒?如果他們帶給你的都是快樂幸福,為什麼最終會分手?記得昨天送我回家,你說不要覺得不甘心,這種心態不會讓你有幸福感。你說你和他在一起,雖然他沒有前任那麼有錢那麼會哄你開心,但他踏實、善良,在你有需要的時候總能第一時間出現,生活不就是這樣的嗎?你是這樣說的吧?耳熟吧?”我停頓了下,接著說道,“他是好人毋庸置疑,但你們之間確實有年齡和地域文化差異,這些問題確實是很大的問題。說實話,打最開始我覺得你們的匹配度並不高,我也不希望你們走在一起。但你們一路走來,我覺得他在原則問題及一些大方向上是相當靠譜的。作為朋友我不想和周侃一樣幫朋友做決定,很多時候內心的幸福感不是因為對方對你的用心程度決定的,如果你愛他受苦也甜蜜,所以這個問題必須問你自己。”
“木夕,我就是覺得累,當初選擇他很大程度也是覺得那麼大了還要父母不停為自己的個人問題操心實在是愧疚,還有周遭的壓力。照著鏡子發現自己也不再年輕的臉龐,碰到一個人真心的愛你照顧你,你會覺得可能真實的愛情就該這樣,但最終發現以妥協為前提的愛真的是有問題。木夕,我很迷茫,我該怎麼辦?”她的眼睛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