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穿越身(1 / 2)

你是我夢中被血染紅的須眉,你總是騙我說那隻是淡淡的臘梅紅了。

有雪開的花,總是白頭;有人說的話,總是空頭……

鮮血灌溉的,春還都記得;時間遺忘的,愛還都記得。

夢裏的我居然夢到了夏侯傑。

發現自己是在做夢的時候,是在課桌上醒來的,紀律委員早就在一邊敲著桌鼓了,“喂喂,青春禮上表演什麼節目想好了沒有呀你,畫這麼濃的妝,要嫁給鬼啊你!下節課是節公開課,你快去操場上站著去吧!”

“哦。”

“快點呀,別坐在這裏丟我們班的人!”

我醒了盹,收拾好東西就站到操場上去了,在他們看來,一個拿左手寫字,又有多動症的人,要坐在教室裏讀書那才奇怪。

夢裏那含星帶點的晏兒不是我,夢裏那圍棋桌前的卿卿我我不是我,這才是我,一個八年穩坐全市倒數第一的學生,書畫琴棋樣樣不會,上房揭瓦打貓揍狗的本事亮出來每樣都可以開班授課,放學列隊但凡有我坐陣,校長必然讓路,校門口的混混們,那恭迎我都來不及。

等這節公開課過去,就要發考試的成績了。就我這副模樣,高中是沒的指望了。聽著老師念下一個又一個的成績,現在在座位上的我呢,正用酒精燈烤著站操場捉的老鼠,我喜歡吃操場上的老鼠,螞蚱,勝過喜歡教室裏的書卷氣。在焦黑流油的肉體上,撒上從實驗室裏偷來的氯化鉀,那個香,我就知道老師看不下去。

“大多數同學,都已經為自己的初二生涯畫上了一個完美的句號,學期檔案,午後便會發到各位家長的手中,妥善保管,”每每講到這裏,就意味著該講最後一名了,老師鎮了鎮心神,極度生無可戀的抽出最後一張成績單,“期末隻有一個同學全科加起來不到100,李晏清來了嗎?”能用那個表情說話,我一點都不奇怪,

“我在啊,老師,”我彎著身子,竹簽子上挑著一串油香四溢的黑老鼠,“您要我站操場,我就抓幾隻老鼠給您打打牙祭,”我拿著水果刀切著上好的老鼠,忙不迭的往嘴裏送著,“呐,電話你打吧,我爸耳朵不好,而且很有可能是國際長途哦。”

“你是什麼東西!考不到倒數第二就給我滾蛋!走人!”老師朝我怒吼道。

“您教的是義務教育階段的我們,您沒這個權利,我懂法律,老師。”我用一支吃剩的竹簽子點著她的鼻子,

“他們能叫我老師,你不能叫!”她一邊怒,我一邊笑,她越像一朵牡丹,我越像一朵奇葩,瞪出血的眼珠子裏,我手裏的老鼠頭沒完沒了的晃,隻怨她自己氣出不盡,直拍著桌上那堆爛紙,“看看你的成績,你還有臉給我坐在這!”

談起咱李爺期末的時候是何等笑傲,恐怕要七科老師淚彈廁所三尺,血濺教學五樓了。

那時你收了我考試時解悶的漫畫,我也不能給你閑著不是?

論化學式,氯化鉀鹹、葡萄糖甜、氫氧化鋇比嶗山有料,滿篇答卷口味齊全,這要貼上了李時珍家祖墳,你都按不住那棺材板。

論古文理解,試中我筆走鴻蒙,繪出杜甫街頭賣唱、孔乙己淚灑遊戲廳,陳勝高舉古蘭經、鄒忌與徐公分桃,鄒妻將二人捉奸在床給跪在語文書上等等……

論我在生物解剖示意圖上粘的活青蛙,地理地質層圖紙上麵一隻隻可以按順序區分顏色的死老鼠,一打開卷麵滿辦公室咽口水啊。

唉,即使現在想起來,幸好我們老師夠老,要換個年輕的,當場就得以含笑九泉的姿態咽過氣去。

“說起大家填的資料,這要跟隨人的一生,但有一人不得不說,李晏清,這是她的資料,女,特長好喝酒,榮譽胸口碎大石s級,有無特殊獎項殺死過很多無辜,對自己評價該生命犯天煞複姓獨孤,你當你走江湖呐你!”老師一指戳桌,隨手一揚漫天花花紙片,室裏安靜的出奇,後排的兄弟們整齊打著鼾,留下我正對著那一張淩亂的鬼臉,我默默端起酒精杯,吹滅了上麵的火,微笑道:“我留手了。”

“你……”老師啞著嗓子,“這真是思想意識問題,是嚴重的問題!我真是一天都不想看見你這根攪屎棍站在我們中間了!”

我聞言依舊隻是笑著,在夢裏的恐怕都笑的肝顫。

老師鎮靜了一下,繼續說道,“隻要你還在建安學府一天,就一天是這裏的學生,不要光想著和老師作對,”老師淡定的壓著怒氣,平口叨嘮道,“知道大家有喜有憂,不過成績便這樣了,隻希望今晚大家到禮堂一舉,觀看青春禮文藝彙演,這次青春禮,每個人都得參加,這是人生中唯一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