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帝看著殿下跪著的燕盛,他極像那個伴他征戰沙場的女人,也是,他是她和自己的兒,怎麼會不像她。上一次外族入侵之時,那已是好久好久的事,那個女人也已經離開許久了.
燕盛抬起頭與演帝對視,他穿著戎裝,以此來像君父表明他堅定的決心。此次外族已破一城,習武多年,自當為國出戰。
演帝苦笑一聲,事到如今,猶如舊事重演,他給他取名為盛,不是勝的寓意嗎?可惜阿盛一如他,隻在軍事上頗有天賦。隻是,將來的事,有沒有那個心思,又怎麼說得清,道得明。
他起身,拂袖而去,留下一句,“盼吾兒早歸。”
殿下的燕盛低下頭,掩蓋住他發紅的眼眶,兩側的手緊緊握住,像是要把心裏濃厚的愧疚握回去。
站立一側的太子,用袖子掩了半張臉,早就知道君父心裏隻有那麼一個兒子,就連同樣是以國姓為號的燕貴妃的幺兒燕允都不在心上。可是還是會想想,若是跪求出戰的是他,君父又會如何?罷了,若不是自幼體弱,這局勢,怎麼都是他出戰。
扮演盛王的穀王臉上並沒有眼淚,甚至除了微紅的眼眶外他一貫麵癱的臉都沒有什麼變化。可眼裏的黝黑像是一潭深沉的泉水的眼珠能讓人從那沒有變化的表情裏看出他掙紮卻又堅定的心緒。
原著的盛王就是一個感情隱忍的人,長年的習武讓他成長的比大他兩歲的太子看起來更為高大沉穩。孫鎮東本來覺得這幕燕盛的情感變現應該更激烈,但穀王的演繹,他卻沒有出口反駁。他是一個導演,知道演戲的套路,而穀王卻是用自己的性格在演繹,他感受得到那份沉寂中的震撼。
孫鎮東喊道:“好,過了。下一幕拍盛王出戰,太子送行。”
古老的有著滄桑氣息的城門上,太子以為首站著一大票人,城門下,是牽著百殺的燕盛和即將遠行的大軍。
“此次外族冒犯我國威,奪燕一城。我等領君命而去,護我大燕!佑我城池!救我百姓!戰否?”燕盛以精純內力送出最後兩個字。
震天動地的士兵齊聲喊道:“戰!戰!戰!”
似乎整座城池都寂靜無聲,太子灑下一壺酒,以此送行。
“大軍,行!”
燕盛聽到城門上傳來的號令,雖是穿著厚重的英甲,仍是一個飛躍輕鬆地上了百殺,在肅穆整齊的士兵的目光中,百殺好像也感知了這氣氛一樣,它嘶鳴長叫一聲,小步快跑著到了大軍前方。
城牆上的眾人望著漸漸遠去消失的大軍,氣氛靜地可怕。
“諸位大人散了吧,回程小心車馬行人。”太子溫雅的聲音一如既往,眾人乖覺的散去。這位雖然還隻是太子,但手裏權勢絕不比君上差在哪裏,再說君上也向來心思不在政事上。
淡黃色的衣袍在風中起舞,看著燕南和燕盛長大的李伴伴上前道:“南殿下,起風了,回吧。”
“李伴伴,你說我們怎麼到了這一步?不是說的文安邦,武定國。你看他都不願意再喊一聲哥哥了。”
“殿下,盛王子大了,那好一口一個哥哥叫著。”
燕南捂住心口,咳了兩聲,低下眉眼道:“伴伴,回吧。折子還沒批完呢。”
李伴伴應諾一聲,跟在燕南身後。
一行人再度踏進重重深宮裏。
“過過過,兩場一起過了。今天完工,”孫鎮東一聲完工像是點燃了眾人興奮的引火線。
“嗷嗷,蚊子,有蚊子咬我。黃飛,驅蚊水。”路衡大聲叫喚著。
四處拍蚊子的聲音此起彼落,先前沉重的氣氛散了個幹淨。
天色還挺亮,但城門處環境估計不太好。這個時候蚊子就開始出來覓食。
淡淡一層威壓,蚊子什麼地都離穀王遠遠地,黃飛掏出一瓶驅蚊水遞給路衡。
“老路,你也太招蚊子了吧。”
路衡瞄一眼黃飛,一邊抹著身上的包,一邊開口道:“你不就有個天然驅蚊器麼,我還是個天然暖爐呢。”
說完轉過來對著穀王開口道:“王爺,那馬可真威風啊,那叫的一個響亮。”
黃飛湊過來說:“王爺,老帥了,我抓拍到了,你去問問導演能不能放到網上去?”
被差使的穀王:一個搬東西的苦力,一個免費的驅蚊器,一個不怕導演擺架子語出驚人,外帶養馬的,王爺。
“導演,大軍出行騎馬那裏黃飛抓拍了幾張,問你能不能發到網上去。”
孫鎮東喝完手裏的西瓜汁,抹了一把後,“隻能放你和馬的照片,重點突出一下馬的帥氣,我好找人要資金。這部劇我們拍攝後期再炒作,現在不急。”
穀王躲開孫鎮東即將要拍到他肩上的手,臨走之前送了他一個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