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頓時滿腦袋的黑線:這小子《水滸傳》看多了吧。皇家衛隊新招人手可是要查祖宗三代的!這小子把衛隊當聚英堂了,勞資又不是落草為寇的好漢。
朱由校狠狠瞪了猛如虎一眼,隨即把目光落到了門外跪著的人身上:“嗯,能被猛如虎稱為好漢的不多,你且起來說話。”
周時純甕聲甕氣地回道:“謝皇上。”言畢便站了起來,隨後眼前一亮:她怎麼在這兒?
朱由校一看,心裏暗讚:雖然神情很緊張,但眼神卻並不慌亂。虎背熊腰孔武有力,舉止軒昂氣度不凡,果然是條漢子。要是換身衣服,說他是總兵都不會錯。
咦,王婉琳什麼表情,嘶…感覺貌似和這人認識?王大個和王允兒又是什麼眼神,怎麼想要把周時純活剮了?他欠你們很多錢?
周時純此時雖然表情木訥,卻又目光閃爍,不停吞咽口水,似乎比較害怕直麵王婉琳。而王婉琳緊咬銀牙,目光犀利,正從兩個鼻孔往外噴粗氣。兩人完全不顧這是在皇上麵前,就這麼把屋內氣氛凝固了。
要是再猜不出這狗血劇情代表什麼,那後世的韓劇就白看了。朱由校輕咳一聲:“嗯,王婉琳、周時純留下,猛如虎也留下。其餘人都到門外候著,朕一會兒再叫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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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門關閉後,周時純這三個字,就在朱由校的腦海裏不停地轉:這個名字怎麼那麼熟悉?啊,想起來了,原來是他…
“周時純,朕問你,你可是錦州衛人,祖籍南直隸睢寧縣,而且精於弓術。”朱由校問道。
猛如虎對於皇上的這種記憶能力都免疫了,天知道皇上怎麼記得那麼多官員的資料,而且迄今為止還沒有錯過。王婉琳和周時純則張著嘴巴,滿臉不可置信地看著皇上。
周時純很快從震驚中恢複過來,立刻拱手道:“皇上所言,沒有差錯。小人正是錦州衛人,祖籍也確是南直隸睢寧,從小勤於弓馬。小人目前隨家父,一起在大同巡檢司任胥吏,專司刑律,如今已有五年。”
朱由校淡淡一笑,心裏大為寬慰:周時純,也就是周遇吉,這可是明朝著名的忠勇名將啊,沒想到在這裏遇見了。要是明朝有雙色球就好了,勞資肯定買一百注同號。
“周時純,朕問你。你與王家三兄妹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朱由校決定再問,有什麼事還是攤開了說好。周時純臉上抽搐了兩下,支支吾吾地半天說不出來。
王婉琳氣得柳眉倒豎,咯咯咬著牙道:“還是以前那個臭德行,半天放不出個屁來。皇上,民女本來與周時純有婚約,但後來這沒良心的居然悔婚。民女被逼無奈,隻好嫁與他人為妾。誰知道夫君在遼東陣亡,民女也就成了望門寡。如今民女為人無端指責,都是拜周時純所賜。”
猛如虎聞言,頓時八卦之心爆發:額滴神啊,這事兒好玩。勞資隨手一摟,都能撈到一對癡男怨女啊。現在王婉琳想要勾搭皇上的嫌疑可以排除了。王允兒被皇上龍爪碰過,自然就是皇上的女人,可那幫閑人為何說是二女相爭呢…
見猛如虎眼神迷離笑容猥瑣,準是一肚子壞水又開始往外咕嘟冒,朱由校便沒好氣地說道:“猛如虎,你今天很閑是不是。給朕滾出去,去廚房拉石磨。要是今天不能磨完一百斤豆子,朕要你好看。滾!”
猛如虎耷拉著臉,嘴裏嘰嘰咕咕地說著什麼。見到皇上又要起身踹自己,急忙撒腿就跑。快走到門口時,猛如虎又站在了門口,悄悄摸出了火銃:勞資還要保護皇上,才不去當驢子呢,勞資當門神…
朱由校懶得理會猛如虎,端著茶碗輕輕喝了一口道:“周時純,你說目前在巡檢司做事,那朕就問問你。如何在大明律法允許範圍內,為教坊司女子脫籍。”
注1:周遇吉(1600--1644)原名周時純,為人忠勇憨厚,在京營之中就以勇武聞名,曾屢次大破清軍,為時人稱頌之名將。後因敵眾我寡,在寧武關一戰中為李自成所擒,後為其分屍。其夫人劉氏素來勇健,率幾十名婦女據守公廨,為李自成兵火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