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義心爆棚的朱由校,指了指王大個。心領神會的猛如虎二話不說,撿了幾個石子就扔了過去。然後轉過頭高喊道:“老板,再來一碗麵湯。”
王大個對於自己腦袋上,莫名其妙多了幾個青疙瘩,自然十分暴怒。他領著手下四處轉了一圈,看到了朱由校等人,正坐在一個小攤上悠閑地喝麵湯。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王大個捋了捋袖子,指著朱由校道:“你以為躲這個傻大個後麵,就找不到你了嗎?沒有用的,你這樣的兔兒爺,不管在什麼地方,就好象漆黑中的螢火蟲一樣,太亮眼了。也難怪我…哼,誰他媽眼睛瞎了才會看上你。
說真的,你小子長得確實漂亮,把你這白臉揍一頓,大爺我還真舍不得。但長得帥就可以隨便打人嗎?這他媽還有沒有王法了。就是皇上在我麵前,我也敢說上幾句。勞資看你現在往哪兒跑!!弟兄們,揍他,湯藥費算我的。”
朱由校都懶得看後麵的結局,能打得過猛如虎的人,估計現在還沒出生。他饒有興趣地和傅山研究起,為何山西的麵湯就是比京城好喝。不多會兒,就聽見一片叮呤咣啷的聲音,卻沒有聽見慘叫聲。朱由校回頭一看,驚得嘴裏的麵湯噴了一地。猛如虎竟然被擒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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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如虎的身上被頂上了四隻火槍,腦袋上已經被砸出了血,正呼呼地喘著粗氣。王大個手裏拿著一個醋壺,笑眯眯地說道:“兔兒爺,怎麼樣?是不是準備和火槍再說上幾句話啊?”剛一說完,王大個拿起醋壺狠狠砸在了猛如虎後腦上,猛如虎白眼一翻頓時暈了過去。
傅山‘蹭’地站了起來,擋在皇上身前。朱由校把傅山拉倒一邊小聲道:“閃開,你小子細胳膊瘦腿的,能抗住幾下?勞資沒有拿自己人當擋箭牌的習慣。”說罷,朱由校一甩衣袖,急忙走到猛如虎麵前,試了試鼻息,這才放下了心。
王大個另外又抄起了一個酒壺,正要往小白臉腦袋上招呼。卻見朱由校歪著腦袋,目光嚴厲地看著自己。這種自傲自負藐視一切的眼神,王大個從來沒見過。
而且小白臉眼中的威壓與霸氣,根本讓人不敢直視。王大個使勁吞了一口唾沫,高舉的右手不自覺地緩緩放了下來。與其說他不敢,不如說他根本就有一種納頭而拜的感覺…
此時傅山掐了掐猛如虎的仁中,猛如虎長長出了一口氣,總算緩了過來。朱由校輕輕拍了拍他的腦袋,問道:“怎麼樣?還行嗎?”猛如虎翻身坐立,搖了搖昏昏漲漲的腦袋,點了點頭,示意自己沒事。
見周邊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王大個喝罵道:“看什麼,看什麼。都給我滾一邊兒去。你們幾個,把這三土鱉給勞資捆了帶回去。”在黑洞洞的槍口下,朱由校等人被捆了個結結實實,又被人推推搡搡地往城西而去。
轉了幾個小巷後,三人進了一個宅院的後門,然後就被扔進了柴房裏。猛如虎胡亂吼了幾聲,懊惱地說道:“大公子,都是我不好。我也不知他們會有火槍,這…”
朱由校笑了笑出言安慰:“沒事。敢在大同府公然持有火槍的人,非富即貴。輕易不會拿我們怎樣。本公子倒是很好奇,什麼樣的人才敢如此囂張。而且一路上竟然沒有官府的衙役和巡城士兵敢上前阻攔。”
傅山壓低聲音說:“皇上,剛才小的仔細看了看那幾人持有的火槍,發現上麵有幾排字。天啟二年,天字七千六百二十一號手銃,軍器局監,程四貴造。這個程四貴是軍器局的老工匠之一,造出的火槍乃軍器局之精品,遼東官兵甚為喜愛。”
朱由校奇道:“大同府有自己的軍器局,可以自行打造兵器。而且造出的火槍質量也不錯。這王大個為何不使用本地的火槍?”
傅山輕輕一搖頭:“皇上,如果這個火槍不是自己用的呢?”
朱由校眉頭一皺:“你繼續說。”
“皇上是否還記得,去年您在宮裏審問紅丸一案。查出阮大铖在軍器局任職時,有五百隻火槍下落不明。雖然田爾耕說那些火槍在他的庫房裏,但在其庫房裏找到的五百隻火槍,卻是時任兵仗局監造的湯若望負責監製的。
後來皇上為了大局著想,沒有繼續追查這五百隻火槍的下落。但小的經手這些資料時,卻清楚記得丟失的火槍序號,是天字七千五百八十號到八千零八十號。如今這些火槍出現大同府,怎能不令人生疑?皇上,如果那些失蹤的火槍被賣給蒙古人或者後金了呢?”
“嘶”…朱由校倒吸一口冷氣,如果此事屬實,那大同府豈不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