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爾滸一戰,南朝官軍損失慘重,渾河一戰中南朝最後的精銳盡歿。因此朱由校說的三年時間,不過是說大話而已。他根本沒有能力兩麵開戰,隻是想借機調動我後金軍隊,趁虛而入。大汗,還望三思而行,不可中了明狗的奸計。”
努爾哈赤緩緩站起身來,在大帳內走了兩步,又走到地圖前看了看,當下主意已定:“莽古爾泰,你率一千軍馬殿後。阿齊格,你率兩千軍馬即刻逼迫翁特牛部,隨大軍遷至內喀爾喀。本汗親率兩千人馬去會會阿魯科爾沁部,他們也該挪挪位置了。”
巴雅喇低頭想了想道:“大汗,您決意效仿朱由校動遷草原諸部?”
努爾哈赤嘴角向上一撇,點點頭說:“本汗不得不承認,這朱由校的想法還是有可取之處。他倒是給我提了一個醒,內喀爾喀五部敗亡之後,哈拉哈河一帶空無一人,科爾沁的奧巴台吉已經率兵進駐。這麼大塊好地方,怎麼能讓他一個人獨享?臥榻之側,豈容他人坐強。
我們目前軍力不足,確實不宜與明軍在草原開啟戰端。可如果我們效法明朝遷移蒙古部落,第一,蒙古部落可以用作我後金屏障和援手,第二,可以遏製科爾沁獨大,第三嘛,有些事還是通過蒙古人出麵好些,畢竟明朝並未對蒙古過於苛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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莽古爾泰和阿齊格領命出征後,努爾哈赤看著兒子的馬上英姿,忽然心生力不從心之感,不由感歎了一聲:“教子猶如訓虎,祖宗家訓誠不我欺也。巴雅喇,全靠父親當年嚴厲的教育,才有了我們今日之成就。如今兒子們已經長大,而我已垂垂老矣,不知還能征戰幾時啊。”
巴雅喇甚為恭敬地說道:“大哥,您雄風依然,至少還能再活500年。父親定會以我們為驕傲,愛新覺羅家族也定會萬世春秋。”努爾哈赤聽完,哈哈大笑,顯然對這話極為受用。
巴雅喇話是這麼說,但心裏卻開始腹誹:你也不用時刻提醒我不要妄想汗位吧,我還真不想做這個大汗,當個王爺一樣的榮華富貴。大汗有什麼好的,說不定那天就被兒子砍了。
對了,朱由校提醒我注意皇太極,說就是這個家夥製造了代善和阿巴泰私通的醜聞。他會有這麼好心?不過,想想皇太極的為人,倒也不是做不出來。這件事,要不要告訴大哥呢?
“巴雅喇想什麼呢,那麼入神。”努爾哈赤笑問。
“額,大哥,我在克什克滕時,見到了明軍一些奇怪的武器,剛才覺得這些武器對我軍極有幫助,正想著告訴大汗。看看能不能找工匠仿製一二。”巴雅喇深深鞠了一躬說道。
“好,你且說說看。如今沈陽城外工匠已經到位,正是大開軍工之時。”努爾哈赤說完,頗為意氣風發地看著遼東方向,隻是心裏的憤怒,卻如同燒開了鍋的水:
朱由校,我是真沒想到,你竟然有如此大的魄力,居然想到用遷移人口這一招,將草原變成一片洪荒。借此封鎖住蒙古與後金的交通要道,繼續死死的困住我們。行,那我退縮一次又如何?三年後,在遼東一決雌雄,看看鹿死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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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軍令下達,明軍班師回朝。朱由校又躺在了勒勒車上,看著夏日的草原出神。各式各樣的蒙古包如夏日的野花一般,點綴在一碧千裏的草原上。無數牛羊圍繞在如鑽石般純淨的水泡子邊,男人們正在奮力追趕一匹烈馬,女人們正擠著牛奶不停說笑…
傅山坐在勒勒車上和孫傳文一起,將資料整理完畢後交給皇上。見傅山欲言又止的樣子,朱由校笑問道:“朕今天心情好,想說什麼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