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殺手求救檢察官(2 / 2)

聽說鐵鑫已蘇醒過來並能吃東西了,黃河與他的助手王力來看他時,要他講越獄的經過,他沒吭聲。後來李淵和榮剛威也來看望他,問他還記得過去的事嗎?他仍然裝成呆呆的沒吭聲。他們離開時李淵曾吩咐榮剛威,這下把他交給你了。聲音很低,但鐵鑫卻聽得清清楚楚。

內外科的醫生們又來分別對他檢查了一遍,鐵鑫沒睜眼看也知道榮剛威一直在場監視著,這下鐵鑫後悔極了,責怪自己過早地暴露了自己的複蘇,他知道自己除了槍傷以外,其餘的都是表皮傷。他可以裝呆作聾不吭聲,但這隻瞞得過外行卻瞞不過醫生。如果榮剛威把他弄回看守所醫療室去,那就凶多吉少了!

這天晚上,也許是他昏睡幾天睡夠了,所以總睡不著。憑他這幾年形成的直覺,他已感到危險正向他逼近,所以他對門外那個看守他的警察的或坐或動十分留心。

深夜了,醫院裏一片寧靜。門外那個警察可能瞌睡來了,此時也坐在門口那木椅上睡著了——這時鐵鑫的心裏卻激烈地活動起來。

他反複地把近半年的所見和所經曆的事分析了一遍又一遍,他認為由於自己知道“他們”的事太多了,又被掛牌通緝,所以隻有把他收拾掉才對“他們”的安全無妨礙。而且這已通過他越獄挨槍擊一事說明“他們”已鐵了心。那麼,現在應盡快逃離醫院,再按他的計劃行事。想到這裏,他再次運動了幾下自己的四肢。

他的四肢由於多處擦傷、跌傷,他隻要動作大一點,就更疼痛了。可是,作為一個在血碗裏搶飯、油鍋裏求生的殺手來說,在逃命或拚命時,這些疼痛他都能忍受的。

當他聽到岷江市的巨型電子鍾敲響十二下時,他終於準備行動了。可就在他咬牙忍痛揭開被單坐起來時,聽到有人在扭動門鎖,忙又趕快躺回病床蓋上被單眯著眼睛看誰進來了。

門被輕輕地打開了,隻見一個頭戴白帽麵戴口罩身穿醫生白大褂的人閃身進來後就馬上又輕輕地關上了門。他站立了半分鍾以適應病房裏那暗淡的光線,然後他從衣袋裏摸出一個塑料袋,又從袋裏拿出一張浸濕了的毛巾,輕腳輕手地來到病床前揭開鐵鑫的被單後便準備用那毛巾捂鐵鑫的口鼻。

已明白他要幹啥子的鐵鑫突然拚力一個衝拳擊向對方麵部,待對方被這突然襲擊和這沉重的一拳打得仰身倒地時,鐵鑫已從床上起來用腿抵住對方胸部,搶過毛巾捂住他的口鼻。盡管對方幾次想掙脫,怎奈鐵鑫已連點了他幾處麻痹肢體的穴位,十來秒鍾後便被毛巾裏的藥液氣味毒死了。

這一切前後不到兩分鍾。

鐵鑫見對方不動彈了,他自己也感到身上的傷口和失血後的虛弱使他又疼痛又暈眩,竟差點倒在地上。但是,深知自己處於危險境地的他,求生的本能和平日養成的毅力使他咬牙站了起來,他悄悄地開了門,見門口那個執勤的警察已倒在地上,估計是剛才那人已把他藥倒了,便急忙順著走廊往前走去。

午夜的醫院很寧靜。除了偶爾從病房傳來一兩聲呻吟外,寂靜得像沒人似的。

鐵鑫來到走廊見值班室的門大開著,裏麵的燈光被門框成個大方形的光柱把走廊映照得清清楚楚。他本想一步就躥過門口溜走,就在他躥過門口掉頭看值班室內時,裏麵竟沒有一個人。與此同時,他看到屋裏桌上有部程控電話,不由得站住了。

此時他想到了自己的第二個計劃——公了!

既然“他們”這麼急於想幹掉自己滅口,我還對“他們”客氣什麼?不過,可以先跟上官雲山局長打個招呼,看他是不是真像報上電視裏說的那樣是個真正的“包公”,如果是真的,我就把“他們”連鍋端,那時我就是坐班房挨槍子兒也值得——能換幾條命墊背!

想罷他輕輕地走進值班室,打電話時才發現值班室裏麵左側還有一間屋子,裏麵有兩個護士和一個醫生或坐靠在長椅上或趴在桌上都睡著了。

鐵鑫怕驚動他們正想退出來,猛想到剛才已把那人弄“翻”了,如果是“他們”先來說是我又殺人逃匿,豈不又為“他們”背黑鍋?隻有讓上官雲山局長先來現場,見那人不是醫生又帶著毒毛巾,才會追究是咋個回事。於是他走過去把電話拿來輕輕放在地上,迅速地撥了2012345,聽到對方鈴聲剛響了兩遍,便有人接電話了。

喂?!我是檢察院反貪局的上官雲山,請問有什麼事?

我是青麵殺手鐵鑫。我被捕後他們故意製造條件讓我越獄,趁我越獄時就開槍想打死我。現在我命大被搶救過來後,他們又派人來暗殺我,想殺我滅口!請你快來醫院救我,要不然……

喂?!喂?!喂喂?!對方沒說完就停住了。隻聽到話筒裏傳來一片雜亂的叫喊聲,無論上官雲山咋個呼叫,再也沒人答話。

正在查閱卷宗的上官雲山迅速把卷宗放回檔案櫃,下樓叫上也在查閱卷宗的刑偵科長郭威,由郭威開著北京吉普切諾基迅速地往市醫院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