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鐵鑫雖然感到意外,但還是很高興地來到了炊事班,報到後被安排在食堂後麵的天井院裏擇菜洗菜——這是幫廚中最輕鬆的活。也許是狗改不了吃屎這一自然習慣的劣根性在鐵鑫身上一樣存在的緣故,他沒幹多久,便開始打量起這天井小院的環境來了。
犯人食堂的位置是在看守所靠後山坡的左角。這食堂的背後是看守所的圍牆,這圍牆有三米五高,圍牆上麵有一道掛有三根裸體銅線的警戒電網,用於防止關押人員越獄。因此它的高度共有四米左右。
食堂是水泥平頂房,有三米高。屋頂有四米五寬,長有二十多米(鐵鑫數過是六間長度),屋頂邊沿離圍牆有兩米的空間。他們洗菜的是個磚砌的大水槽,有一米高。水槽上方三十公分處有個水管龍頭,如果人站在水龍頭上伸手便可抓住屋頂邊沿——因為他身高一米八。
鐵鑫借把洗淨的菜端到廚房去時又留意地看了看廚房的屋頂寬度,他暗自斟酌如果有了屋頂四米多寬的助跑,再躍過那道電網是沒有問題的。
鐵鑫自己究竟幹了些什麼事自己心裏有數。他認為既然警方把自己叫來幫廚了,肯定是有人在幫他的忙,使他有機會越獄。否則他是絕對沒有資格來幫廚的。上午的看守所總是人來人往的,越獄時難保不被發現,要是武警開槍,那自己的小命可就難保囉!因此他下不了越獄的決心。
然而使他感到高興的是,炊事班長叫他們幾個幫廚的吃了午飯後就在食堂休息半小時,下午接著劈柴。鐵鑫聞訊大喜,決定一定要尋機越獄。
吃了午飯,洗漱完從拘押室收回來的碗筷已是午後一點半了。已近盛夏的午間,山風送來涼意綿綿,正是使人昏昏欲睡的好時間。食堂的兩個師傅已躺在馬架椅上睡著了,鐵鑫卻就在天井小院邊睡得鼾聲直響。
兩點鍾響過,裝睡的鐵鑫睜眼見周圍一片寧靜,他悄悄地攀上水管運氣鼓勁往上一縱,雙手便抓住了屋頂邊沿,然後他一個引體向上,待身子探出屋頂後便順勢往裏一滾,躺在屋頂上向四周探看。
鐵鑫看到不遠的圍牆轉角處有一瞭望崗樓,崗樓裏的武警戰士背著槍正背朝自己在低頭點火抽煙。他怕那戰士轉過頭來就會發現自己,便決定立即行動。
鐵鑫起身朝屋頂的另一邊跑去,當他到了邊沿便返身猛跑,屋頂寬度隻有四米多,但把它作助跑線還是勉強可以的。鐵鑫一步一次加速,當他邁出第三步時已到了屋頂另一邊沿,隻見他一個起跳飛躍,身軀便飛越過廚房與圍牆那兩米多的空間和圍牆上一米高的電網,向圍牆外麵的土坡縱去。
可是,就在鐵鑫飛身越過電網的那一瞬間,一排子彈伴著清脆的響聲射向了鐵鑫的軀體。鐵鑫在失去知覺前的那一瞬間,明白自己中了圈套,可是此時已經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