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柔然被這調笑唬了一跳,臉上熱度越來越高,連帶著燒得喉嚨也發燙,說話竟是也結巴了兩分:“五爺……五爺……淨是……淨是……胡說!這……這……這那裏……那裏……算是……什麼……私相授受……的表記!”
“咱們,還有十來日便要拜堂成親了,難道還有什麼算私相授受的嗎?”秦謙的笑意再也壓製不住,且笑且繼續逗弄著方柔然這受驚小兔子作耍,“咱們都要是夫妻了,夫妻間固然有相敬如賓,舉案齊眉這一說,但也有閨房意趣,鏡前畫眉之說,不過是柔然給我一個表記罷了,那裏來的私相授受的說法?既然不是私相授受了,又何來的我在胡說?柔然,倒是你著相了……”
方柔然羞得頭都抬不起來,說話間都帶了點惱羞成怒的嬌羞之意:“五爺這是……這是強詞奪理!我……我說不贏五爺,我……我不說了!五爺且把這鈴鐺兒還我再自個兒得意去吧!”
眼見著再逗弄下去,方柔然這溫順兔子都要變呲牙野貓了,秦謙這才收起逗弄她的心思,忍了笑意,擺出來一張正經臉,低聲對方柔然道:“好了,好了,柔然別再炸毛,我且正經些和你說話就是。隻是,我如今有個問題呢,柔然可否答我一句?如今我都喊你閨名了,我的秦夫人,你怎麼還是那樣的見外,依舊一口一句的喊我五爺?難道不該改口喊我一聲郎君或是夫君?”
方柔然萬萬沒想到秦謙看似收斂了笑意要說正經話了,卻是半途拐了個彎說得是更離譜了,這回真是又是羞又是惱,麵皮薄如紙的果然就不是麵皮厚如牆的對手,簡直就是都不給麵皮薄的活路了!
方柔然也再顧不得什麼禮儀什麼風範了,站起身來,抓了秦謙放在桌上的那空荷包在手就走,走了兩步想想又是太便宜這秦謙了,便又回頭,順手將手裏那荷包往秦謙臉上一扔,低聲啐道:“五爺好生不尊重!這……這……這什麼稱呼的話也是五爺此時該說的?就是……就是以後,我也就是該喊五爺一聲老爺罷了,那裏,那裏要喊那什麼……”方柔然越說越是羞,那裏還說得下去?她一邊頓足掩麵著,一邊就往禪房門口跑了去。
那荷包本來就已經空了,又是那麼小小的一個,方柔然砸的時候又是胡亂往外扔了就算,連一點兒的準頭都沒有,於是便隻輕飄飄的砸在了秦謙心口,而後又輕飄飄的滑落在秦謙手邊。
秦謙將這荷包也撿起來放在了手心,看看左手的鈴鐺兒,又看看右手的小荷包,忽而就大笑出聲,笑得前仰後合起來,方柔然這小丫頭,真真是太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