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項致遠帶著幹娘回來已經四天了,這四天,是項致遠近一年多來最空的日子,身體空,腦子也空。除了每天三頓飯做給自己的幹娘和中了毒的小叫花們,幾乎天天在家呆著,看看書,在院子裏發會呆,既安靜,又過的挺好。
長白山老參王並不是像項致遠想像得那麼不近人情,最起碼對待項致遠他們幾個不是那樣不近人情。當太陽就快落山的時候,項致遠帶著幹娘和陳氏兄弟到達了長白山。
幹娘已經昏睡過去了,項致遠怕幹娘就這麼睡著了再也不會醒了,對著大山雙手曾喇叭狀,連連喊老參王王蘇新的大號。
就見一陣腥風刮過,一白眉過腮的白發老者,騎著一頭東北虎疾馳而來,項致遠三人一愣,因為從來沒有見過拿虎當坐騎的人。
白眉老者不容多說虎未到近前,已然跳上了馬車,項致遠也沒見他如何身子縱躍,就好像腳下有浮雲給他托了過來似的。
老者挑開車簾就看到了已經快連呼吸都沒有力氣的幹娘,他甚至沒有給幹娘搭脈,看了一眼項致遠說道:“去樹上掏個鳥蛋。”
他的聲音如同洪鍾,說話很輕卻非常響亮,一傳傳出很遠,掏個鳥蛋對於項致遠來說簡直小兒科,可是卻被這老參王的獨特脾氣弄得一愣。
也就是愣了一下,然後開始爬樹,此時的長白山的八月雖然山腰往上還是依晰可見白雪覆蓋,可是山角下卻是綠樹環抱,找一棵有鳥窩的樹實在是太容易了,陳氏兄弟也急不可耐的爬樹。
隻片刻功夫項致遠三人每人懷中已經捧著五六個鳥蛋來到老參王麵前。老參王隻拿過來一個,在幹娘的肚子上滾了一滾,一盞茶的功夫,幹娘的臉色已經出現了血色。
老參王把那鳥蛋交給項致遠道:“好了,好了。蠱蟲就在裏麵。”說罷,手縷胡須微微一笑。
項致遠把那鳥蛋往地下啪地一摔,竟從碎了的鳥蛋裏麵爬出了五個水蛭,那五個水蛭身體竟是紅色,一定是吸取了幹娘體內的血和養份。
陳長江又使用他的山石絕技,拿起幾塊山石來,照著水蛭‘啪啪啪’地扔,水蛭被砸成了肉醬,裏麵冒著紅色的液體。
陳黃河已經敲開一個鳥蛋,就那麼生吃,他可能是餓得不行了,連連誇讚,這是人間美味。陳長江也不容分說,照著他哥的樣子,開吃。
項致遠對老參王千恩萬謝,老參王大手一擺,道:“打住,小子你帶了多少銀子?帶少了,看見沒?”他一指身旁的老虎:“讓你們全給它當晚飯。”
人家既然救人沒廢話,拿銀子是理所當然的,項致遠聽說他那麼財迷,自己帶的銀子恐怕不夠,幹脆讓他自己說個數吧,他道:“請您老說吧,要多少?”
老參王大指一挑道:“爽快,那麼你帶來多少?”
“三千五百多兩”項致遠如實回答,不過不些心虛,生怕老參王不樂意,一怒起來,他們幾個人恐怕活著出不去這長白山了,當下又補充一句道:“要是不夠,我可以給你寫欠條,盡快還你。”
老參王點了點頭,道:“行啊,就這麼招吧?”
這麼好說話?!
項致遠:”……“
陳氏兄弟:”……“
把幹娘帶回來後的四天裏,項致遠每一天都在想著銀子的事兒,馬上就要到七天了,齊乃山的兩千兩銀子還沒著落。以後的生活怎麼辦?
項致遠坐在門口的台階上,雙手托腮,在那兒沉思,他的身旁坐著一個小乞丐,正捧著大碗,‘呼呼’地在那兒吃著麵條。
麵條是早上項致遠做給幹娘吃的,就順手也給這些小乞丐做了一些,麵條裏臥了個雞蛋,再灑點香油,小乞丐吃得這個香啊,項致遠問:”兄弟啊,你們舵主啥時候回來啊?“
說實話,項致遠現在真的有點想念金不怕了,金不怕在這兒怎麼說也能獨擋一麵,自己去哪也放心,如今金不怕不在這兒了,這些小乞丐還得自己照顧不說,真要遇到事兒,一點也不盯愣。
”他呀,恐怕不回來了。“小乞丐一邊吃麵一邊含乎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