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給鄉下的村落蒙上了一層橘紅色,一條條鄉間小道錯落相交,遠處的狗吠聲,近處孩子們嬉戲的聲音此起彼伏,看似祥和。
楊博走在鄉道上,忍不住腹誹自己的搭檔--蘇信,他和蘇信是界陽市滄明區的警察,今天上午接到報警,兩個人到了案發地陳村後,與當地的老書記陳康了解了大致情況。然後兩個人就分開行動,可問題是,分開行動後,蘇信的電話,就沒有打通過。楊博有點擔心,蘇信是個很認真的人,這是跑哪去了,一直沒有信號?還是出了什麼事兒?
然而待他轉過一個道口後,瞬間鬆了一口氣,遠方那個站立著的背影,一身警服異常惹眼。
楊博快走幾步,“哥們兒,你杵這幹嘛呢”他從後麵拍了下那人,伸手在他麵前晃了晃。
“你,”楊博本想問他有什麼發現麼,可是看到蘇信的表情後,一時語塞,“不是,哥們兒,你偷懶就算了……你這……什麼表情啊?”楊博說話越來越沒底氣,蘇信的眼神空洞,還有些許驚恐在裏麵,我操,不會是中邪了吧。
隻聽“啪”的一聲,楊博伸手就給了蘇信一巴掌,然而下一秒就被對方反手也打了一個巴掌。
“你有病啊,打我幹什麼?”
“我擦,我打你幹嘛?誰特麼叫你沒事嚇人,擺什麼鬼pose,我還以為你中邪了!”
楊博捂著臉鬱悶的道,“而且,你至於使這麼大勁兒麼?我剛剛就輕輕拍了你臉一下!你呢,你這叫扇!特麼疼死我了!”。
聽到“中邪”兩字,蘇信溫潤的臉上就掛了一層霜,眉毛也皺到了一起,緊了緊警服的衣領,總感覺有種寒氣怎麼擋也擋不住。
“回警局!”
界陽市警局
“李局,解決了!”楊博把警帽放在辦公桌上,端起桌上的水杯猛灌了一口,“其實啊,就是老書記家隔壁的隔壁的對門的隔壁的小孩成天哭,估摸著是病了,應該問題不大,我已經讓家長帶孩子去醫院了。”
李立忠聽到他一串的“隔壁”,一股小火苗在心裏突突突。
今天警局接到報案,出事地點是陳村老書記家,這兩天他家夜裏總是能聽到有孩子啼哭,還有女人哭的聲音,懷疑家庭暴力,但是老書記也找不到出事兒的是哪家,所以就報了警,讓警局的人去查。
李立忠聽了楊博的話,本來就很嚴肅的臉,皺了起來,“蘇信,你怎麼看?”楊博一聽這話就不樂意了,擺明了不信自己,撇撇嘴,但是也沒敢抱怨一句,畢竟諸多事實證明,蘇信就是比他更細心些,而自己確實大大咧咧,容易出錯。
蘇信略微思索,然後看著李局說,“還是再關注下,總覺得有點不太對的地方。”
一聽蘇信也說不出什麼疑點,卻不讓結案,楊博就不樂意了,“不是,什麼情況啊,這還有什麼好關注的啊,不就是晚上小孩哭鬧麼,”
李立忠揮揮手,打斷了楊博,“行,再關注下,我也覺得略有不妥,要真這麼簡單,老書記就不會報案了。”
聽他這樣一說,楊博心中的那一絲怨氣,一下子就平複了,確實,和老書記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老書記辦事麻利果斷,而且一般能自己解決的,不會找別人,如果隻是某家小孩生病哭鬧,老書記早就自己搞定了,又怎麼會報警。
蘇信心裏想的也是這樣,更何況還有更讓他放心不下的‘意外’,沉聲道“那就明天再去趟陳村。”
“也行,明天再仔細盤問下!”楊博這人雖然情緒化,但是卻是個很負責的人。
之後兩個人相繼離開李局的辦公室,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誒,蘇信,你還不回家?今天我值夜班。不用等我了。”
“切~誰要等你。”蘇信收拾完桌子,起身朝外走去,手還不忘向後揮一揮,留一個酷酷的背影給值班的楊某人,“今天的報告你寫啊,我先走了。”
“不是吧,你寫唄?“楊博一臉苦相,平生最怕寫東西。
“不行!”蘇信笑笑,一臉和煦“反正夜班一般也沒啥事,你就老老實實寫報告吧”
和蘇信打了個照麵的小姑娘,微紅了臉,低著頭,擦身而過。
蘭亭序小區12棟1204室
蘇信躺在床上,雖然洗了個熱水澡,卻還是掩不住渾身的寒氣,手略微的顫抖,想起今天下午的事,寒意就更甚。他和楊博到了陳村,向老書記大概了解完情況後,就分頭行動,準備挨家挨戶查問,雖然老書記說他前一天已經查過一遍,但是當時確實沒有別的方法,隻能再挨戶查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