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 / 3)

第一章同窗的你

俗話說得好,忍無可忍就無需再忍。

所以,今晚第三次被人‘不小心’碰到某個部位之後,我頂著一腦門青筋抬手就把對方跟前的桌子給掀了。

飛起來的桌子三百六十度旋轉,然後碰一聲重重砸在地上,上邊擺放的瓷盆餐碟酒瓶子砸得歲歲平安,幾滴熱騰騰的食物湯汁順便濺到腳背。

我偏過臉,目光猙獰的瞪著始作俑者,心裏狠狠磨牙。

雖然出門在外講究個和氣生財,我也知道被占便宜什麼的在所難免,畢竟我這皮相實在招眼,如今打工這地方又魚龍混雜得厲害。

可是!這丫屢教不改!算上今晚,我打的一個月不到工裏,遇見嬉皮笑臉動手動腳次數,眼前這位高居榜首。

先是話裏話外不清不楚,被我狠狠拒絕反而得寸進尺,也不知道是聽不懂人話還是不會看人臉色,這丫就沒發現我盯他的眼神越來越凶惡。

林林總總下來,導致我肚子裏堆積的火氣已經快到臨界點,要不是手頭確實緊,而這地界初來乍到找不著好的來錢點子…

結果到今晚所有忍耐都白費了。

這丫居然借著酒意摸勞資胸!還不止一次!

再忍下去就是忍者神龜,偏生我不是。

………

對方端坐在椅子上,表情有些呆滯,可能是還沒來得及反應,當然,剛才橫生過來表麵看似好意想替我接過托盤,實際直逼脖頸以下河蟹高度,並且得逞的手同樣停在半空。

現場豁然一靜,有無數道注意力猛地集中到附近,而眾多炯炯眼神裏明顯包含了我得罪不起的老板的怒視。

嘖了聲,我抬手摘掉不知道是故意還是僵硬不肯撤離的某隻爪子,扯出一抹(陰森森)的笑容,柔聲說道,“哎呀客人你喝醉了手勁真大呢~”

斜眼瞥了下滿地狼藉,心裏初步估算一下損失,眼角隱晦一抽,我提高音量,迅速推卸責任,“隨隨便便就把桌子給掀飛真是好可怕呀~”

薪水可以不要,這份工也可以辭掉,可如果要我多付錢出去…想到這裏,我盯著罪魁禍首看的眼神裏摻進幾絲不善。

今晚如果不能善了,找天尾隨套麻袋什麼的毫無壓力。

話音落下,對方呆呆的抬高眼睛對上我的視線,兩人四目相對,幾秒鍾後,他嘴唇動了動又不知是想到什麼,臉色微變最後什麼也沒說。

見狀我笑得越發柔和,一時沒忍住把桌子掀了是我不對,隻不過那情有可原對不?所以賠償什麼的嗬嗬嗬~

………

隔了一會兒,老板急匆匆趕赴現場,先一手將我扒拉到邊上,低頭看看地板又猛地扭過臉,兩頰橫肉直發顫,分明是心疼損失。

“千歲百歲你——”老板的聲音簡直象是從地獄裏爬出來,襯著他黑如鍋底的神色,顯得越發猙獰。

我心虛的咳嗽幾聲,抬頭望天望地,環顧一番夜黑風高的環境,心裏幾番掙紮,最後還是在老板如刀似箭的瞪視裏敗下陣來。

收回四處亂飄的目光,視線對上老板,我努力擺出一副誠懇的神情,“那什麼…”

開口之後艱澀的頓了頓,隨後我懷著十二萬分憂鬱繼續往下說,“我辭職,這個月薪水您就不必算給我了。”

嘴裏話說得漂亮,實際上心裏有隻小人咬著手絹肉疼得直打滾,我哼唧幾聲,視線越過胖墩墩的老板,陰沉沉剜了眼導致自己破財的混賬。

早知道剛才不應該掀桌應該直接摜到丫腦門上,真是好生浪費!

許是這一刻我眼睛裏的凶光過於明顯,象尊雕塑呆坐的那丫終於回過神來似的,先火燒著一樣從椅子上蹦起來,然後開口,“是我不小心把桌子…”

說到這裏他飛速掃了眼腳下,抬高目光,露出滿臉被噎住的表情,嘴角抽搐幾下才接著說道,“我會負責賠償,請不必為難千歲小姐。”

聞言,原本麵沉如水的老板眼睛一亮,神情光速變化,瞬間從葛朗台轉換到親切和善大叔波段,視線平移幾度,“那請稍等我計算下損失——”

邊說老板邊搓手,咧開的嘴八顆大牙閃閃發光。

………

趁著老板蹲下去一樣樣清撿物件這點空擋,我後退幾步讓出位置,看了勇於承擔沒有耐賬的那人一眼,見他麵色還算好就收起視線,垂下眼簾,心裏多少有些驚訝。

怎麼說呢?這發展似乎…有些出乎意料?

對方爽快的把責任攬到自己身上,反而叫我驚疑不定,主要是他太好說話,畫風明顯不對,象這種不依不饒糾纏別人將近半個月的家夥,我原以為要當場打起來呢~

現在看樣子他是想息事寧人?是忽然大徹大悟了還是想秋後算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