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恭親王福晉不久,杏貞正欲小憩片刻,卻見安從雲走了進來,“娘娘,麗貴人小主門外求見?”
“麗貴人?”杏貞聞言一愣,當初選秀之時,自己與這麗貴人他塔喇氏倒是有過一麵之緣,也正是因為宮門嬉笑惹得那婉常在不悅,這才結下梁子,本以為入宮之後這麗貴人怎麼著也該與自己交好才是,不想自入宮以來,這麗貴人卻是宛如泰山之石,巋然不動,不見四處走動,結交好友,每日隻知道拘在永壽宮,也不知道在做些什麼。
這些時日來事情不少,一時間杏貞都已經將她忘到腦後了,不成想今日她卻主動到儲秀宮來了,而且這時間也是趕巧,正好在恭親王福晉離去之後她就來了,這讓杏貞不得不考慮一下這麗貴人到底意欲何為。
這話說起來多,實則不過杏貞腦中一瞬罷了,隻見杏貞微微一愣,隨即勾了勾唇角,笑道:“既然麗貴人求見,本宮自然不能拒絕不是,安姑姑你去請麗貴人進來,本宮去正殿見她。”
“是。”安從雲聞言連忙出去引麗貴人進來。
不消片刻的功夫,杏貞便見安從雲領著一個身影走進殿來,看著這個身影,杏貞就忍不住挑了一下眉眼。
隻見這人,身穿一襲縷金百蝶穿花大紅雲緞旗裝,彩繡輝煌,惹人側目,梳了一個小兩把,戴著金絲八寶攢珠髻,發髻上輕輕挽起一支朝陽五鳳掛珠釵,越發承托的來人麵容嬌俏,宛如神仙妃子一般耀眼。
在這宮裏,不是沒有打扮精致的,可是像這般華貴的除去皇後之外,卻是隻有此人了,而且相比較於皇後的威嚴,這人打扮的卻是宛如熊熊烈火,更加惹人側目。
“婢妾永壽宮貴人他塔喇氏,見過懿嬪娘娘,娘娘萬福金安。”正想著,那人已經走到跟前,微微福身,恭敬之餘卻是帶著一絲俏麗。
杏貞聞言回過神來,輕抬皓腕,手上一串金鈴叮鈴作響,好不動聽,“多日不見,麗妹妹氣色倒是不錯,你我姐妹何須如此多禮,快快起來才是。”
話雖然是這麼說,可是杏貞分明是將麗貴人將禮都行完了才說的話,卻是半點不見真情,對此,那麗貴人卻是混若未覺一般,臉上掛著一絲嬌憨之態,卻是將那一股子豔麗淡化了不少,另有一番風韻。
“謝娘娘恩典,婢妾與娘娘同日入宮,雖說情誼不同往常,到底還是尊卑有別,本來一入宮就該來宮中拜訪娘娘才是,隻是想著空手而來多少有些不妥帖,想著婢妾雖說並無其他本事,一手刺繡的功夫倒也說得過去,就給娘娘繡了一本金剛經,聊表心意,還請娘娘不要嫌棄才是。”
說著麗貴人看向身旁的侍女,杏貞這才注意到,這侍女手中卻是托著一方厚重的佛經,連忙給安從雲使了個眼色,安從雲連忙上前接過佛經,遞給杏貞。
看著眼前的佛經,杏貞隨意翻閱了一下,隻覺經書甚是沉重,比起尋常佛經重上不少,那一個個蠅頭小楷具是用五彩繡線繡出的,針腳縝密,一看繡工就甚是出眾,心中不由想到,若是這佛經真的是麗貴人從一開始就繡的話,那這份心意道還真是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