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子不簡單啊,隻怕是個有心計的。你說他事先並不知道你是白家大小姐,我看未必。”
“要不,女兒給他一筆錢,送他一份富貴。也算報答了你的施手救助之恩”白羽墨突然覺得自己帶進來一個陌生人著實有些莽撞。
“無妨。有心計並不可怕,聰明人我這輩子見得已經太多了。行了,你去忙吧,家裏還有那麼多事。待會兒我親自見見這個少年。”
白文心擺擺手,他的身邊自然不缺服侍的人,白羽墨也確實有事,父女二人結束早談。
沒多久,丫鬟稟報,王管事領著新來的家丁張雲前來拜見老爺。白文心自是吩咐他們進來。
“老奴,拜見老爺。”王管事長輯躬身,他是這府裏的老人,打小就進了白府,看著白文心長大,說是主仆,更像親人。
雲天見模學樣,也是雙手抱拳,彎腰躬身恭敬地說,“小人張雲拜見老爺。”
白文心頗為隨意的擺擺手,示意二人不必多禮。
“你就是張雲?”白文心首先發問。
“是,小人正是張雲。”
“你把昨天事情的詳細過程給我說一遍,不要漏過任何一個細節。”
“是。”雲天從那一日自己在白家粥鋪被打講起,到自己發現對方是青龍幫於是暗中留意,再到自己得到消息,機緣巧合之下救下白羽墨,最後講到自己進入白家。敘述雖然平鋪,語氣雖然平靜,但是那緊要關頭的生死攸關仍然能夠被在場的幾人感受到。
說完已經過去了十多分鍾,白文心沒有絲毫表現出絲毫的不耐煩,手指點著桌子一點一點的聽著。
“很好,你做的很好。我就知道羽墨沒有對我說實話。”雲天說完,很久以後白文心才慢慢的說道。
“小人不敢居功,隻是運氣好救下了大小姐。”
“不,作為一名父親,你救了我的女兒,表達謝意是我應該做的。你這是大功一件,理應重賞,不知你想要什麼。隻要我白家能給的,你但說無妨。”
“小人不敢,能得白家收留小人已經是感激不盡。”這一點自知之明雲天還是有的。
“按照你的說法,你在外麵很是照顧了一些身世同你一樣的孩子。現如今,你進了白家,他們怎麼辦。”
這話問的極為巧妙。好在雲天心中早就有了計較。
“回稟老爺。小人曾經打聽過白家下人月錢一千,小人鬥膽申請月錢兩千。好去救濟我相熟的那些無家可歸的孩子。”
白家對待下人向來優厚,這一千已經是諾蘭城裏的高工資了,雲天卻是一開口就要了雙倍的。簡直是天文數字,王管事在旁邊也是聽得頭暈目眩,生怕下一刻老爺就會命人將這狂妄之徒趕打出去。
白文心眯著眼,“你知道兩千意味著什麼?”
“小人知道。所以才鬥膽提出。我在白家衣食無憂,不用開支。兩千塊全部拿來足夠養活與我相識的十幾名孩子。”雲天麵露難色,卻還是咬咬牙不卑不亢的回答。
“難得你有這樣的淳樸之心。倒是至誠至善。你的事情我也知道了了,能夠支援支援那些身世可憐的孩童也是一件大功德。”
說著,白文心笑了笑:“好了,今天就問到這兒,你先退下吧,記住,戒驕戒躁,用心做事。我會看著你的。”
“謝老爺教誨,小人告退。”雲天躬身告辭。
走到門口,剛要跨過門檻,又聽到白文心說話,“其實名額也不是不可以的。”語氣頗為綿遠又長,讓人回味無窮。
雲天跨出的腳在空中一頓。收腳,轉身,鄭重其事的對著白文心行了一個大禮,無比莊嚴,無比肅穆。
禮畢,雲天才轉身,跨過門檻,漸行漸遠。
白文心看著少年慢慢模糊的背影,摸著下巴若有所思,半晌,卻忽然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