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軍打仗不同於打仗鬥毆,陣勢一破,影響極大,這都是因為人馬過多的原因,類似於踩踏事件的發生狀況,一人亂,十人亂,十人亂,一軍亂。
卻才衝上坡來的人被上麵的騎兵倒衝回來,紛紛回頭往後退去,倉促之下下了山坡,在慌忙中竟然被馬踏死兩個自己人。
第一次的衝鋒,竟然被這麼三十號人瓦解,雖然黑甲軍也損失了三十號人,但那是程咬金砍死的,和他的部隊關係不大。
一千人馬竟然山坡都沒上就退了下去,這讓程咬金極為惱火,手中大斧一翻,將自己身邊一個爬起來的馬兵就剁翻在地。
“臨陣脫逃,死罪!”
混亂的人馬立馬被血腥的手段給震住,程咬金略一退馬,他立的坡勢太陡,或者說黑甲軍占據的地勢太好,前方根本難以立住馬足。
“所有人騎兵聽著,快馬上山,加鞭衝陣,敢有半點退卻,立斬不饒!”
隨著命令的下達,山坡下的騎兵都齊齊呐喊了一聲,似乎為剛才自己的退卻感到憤怒,直接從腰間唰的抽出貼身的腰刀來,在馬屁股上猛地一拍。
嘶!
馬蹄陣陣,風一般的衝上山坡去了。
“今天還能活著嗎!”
什長睜大了眼睛發出一身怒吼,口中鮮血不時的咳出,盯著斂承悅喝道:“已是必死之局,你不必顧我,能殺一個算一個!”
“什長!”斂承悅畢竟少年心性,心有不忍。
“身為軍人,馬革裹屍乃是宿命所在,何慟之有?我等今日雖死,也不得墮了大秦半點威名!”
他迅速壓下了死亡前對遠方妻兒的懷念,也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力氣,單手在地麵上猛地一撐,整個人竟一躍而起,拔出自己的配劍衝著前方的程咬金殺了過去,口中大吼道:“死戰之!”
“不知死活。”
程咬金冷哼了一聲,用斧子架住了什長的配件,順手抽出自己的腰刀,一把將其腦袋割下。
寒風蕭瑟,一腔熱血灑落荒原雪漠,他的身子依舊立著,手中的長劍還搭在敵人的大斧之上。
那抹血噴濺的很高,激靈靈的落在了程咬金的臉上,他伸手在自己臉上抹了一把,露出一個猙獰的笑容。
手中大斧彈開已經無力的長劍,躍起身衝著那即將倒下的屍體劈了下去。
他要瓦解他們的鬥誌。
噗呲!
這聲音灌入了斂承悅耳中,成為他此生最為銘記和感到痛苦的聲音,在他無數的夢裏響起。
像是一床曬幹了的被子,被幹淨利落的撕碎,分出來的不是棉花,而是噴濺的血液和內髒。
“畜生,我跟你拚了!”
男人總是難以成長的,那是因為他沒有見證過流血。
淌過血,流過淚,心中大悲的斂承悅猛地在雪地上踏了一步,落腳之處,堅固的冰雪地麵發出一聲脆響,就此裂開。
他的身體如同疾風一樣射了出去,一點寒芒頂在了最前方,帶著仇恨殺向了程咬金。
“這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