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到底該怎麼去講述我這一輩子到底經曆過什麼東西。隻是在現在已經隻剩下我一個人的時候還能去捧著一束鮮花去到那當年留下無數回憶的猴頭嶺,去到那懸崖邊身上給我這麼多年的老兄弟們在講講話。哎!
1938年那會兒的春城已經被那羅圈小日本的部隊給占據了。春城不是什麼大的城,不像是天津衛上海什麼的,鬼子的手爪擒的也不是很緊。攏共就有四個小鬼子在春城天天吃喝玩樂,下麵跟了一批六七十人的二鬼子。
這領頭的二鬼子是春城本地一個沒落大戶的公子哥,早年間家業龐大,布莊,米莊,酒樓什麼的開遍了春城周邊。這位公子那時候每天就是睡覺,遛鳥,玩丫鬟,反正沒個正形,尤其是這大清早不許人喚他起床。非得讓廚子在他房間外頭支鍋炒菜。再讓下人們拿扇子把香味往自己房間裏扇,要讓這香味喚醒自己。
這個就有點累著廚子和下人了,每天定早了雞鳴後一個時辰時開始在院子內大火大油的炒菜。可這公子有時睡的熟炒個一個時辰都香不起他。下人們和廚子累的個夠嗆,這廚子是最累的,一見早就端鍋炒菜,一個時辰不歇累的布衫汗濕個透。
這廚子叫王大拿,是春城南邊外屯人,他爹就是在這公子家做飯的廚子,也就是日本子管城的前兩年,他爹老了幹不動了,便把他喊了去。這王大拿原也是額遊手好閑的主兒,可這家裏沒公子哥這麼厚實。平時也就在那路邊的小賭攤上賭個塊把兩毛的,沒什麼正事。這被他老爹引過去當廚子還是因為他自己以前在家好吃自學出來的一點做飯的本事。倒也是算子承父業有了個正事。
王大拿這段時間每天都在愁慮。這位公子天天要炒菜香氣喚他起床也是著實讓人太累的。現在每次都往菜裏加一大勺豬油膏才能半個時辰左右能喚醒。這已經把王大拿累了個半死了。
這天,王大拿下午出來買菜,路過小賭攤的時候,一時心癢。這些天盡是想著怎麼伺候這位爺了,倒是有日子沒摸過這天地長短了。心想時間還早翻個幾十回再回去倒也沒事。遂是把菜放到一邊,大談通吃通殺之理去了。
“哎~我說大拿!有日子沒見你來啦~怎麼的?發財了去萬友賭坊啦?”王大拿看看叼著個煙頭發牌的李二鬼,:“掙錢倒是沒掙多少,飯菜管飽,月月能餘八十多塊,來你這賭個塊把倒也無妨...得嘞!丁三配二四~至尊寶~~~”
李二鬼瞅瞅一臉高興的王大拿,把一塊錢遞給他,:“大拿,幹啥營生啊,也帶著弟弟我撈一份啊?”
“你還真幹不了,不是我說,你要是會做個飯沒我這的路子你也進不了這孫家的大院,”王大拿眨巴一口二鬼給的煙:“不過這活兒也是挺累死個人的,天天的汗衫都濕個透。”
“一天三頓飯,你做你的唄!正常家裏誰家不是一天三頓啊,有什麼可累的?”麵對著二鬼的不屑,大拿腰板一挺:“二鬼,我可告訴你,做飯我真不累,可我這見天的早晨要在我們家少爺門前炒菜,啥時候菜香味把少爺香醒了,我才能收鍋!這段時間,我哪天早晨都要炒個小一個時辰的菜,讓你炒你試試!咋個不累的?”說道這,大拿又歎了口氣:“我這現在菜裏都已經加一整塊豬油膏,還要半個時辰才能收鍋,這在過段時間,也不知要用什麼神仙才能請得動少爺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