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大王息怒“。見局勢即將惡化,眾將領的耳邊,好似聽見刀兵之聲。想到目前的局勢,當即同時抬頭齊聲請求。
姬恒理智稍稍回歸,手漸漸有些顫抖。一時之間刺也不是,不刺也不是。
“請大王聽臣一眼,暫息雷霆之怒“。站在殿外的繆忠聽到裏麵的動靜,當即顧不得禮儀,慌忙走了進去。
姬恒斜了一眼快速走來的繆忠,隨手將劍歸鞘。
“前段時間大王怒極,故此想要弑殺公子。公子為孝道出走,此乃大孝。如今大王怒火稍退,臣特帶公子而回“。短短一句話,立即將自己被俘的事情淡化了幾分。同時又給了姬恒和姬鈺兩人一個台階。由此觀之繆忠,不虧是在官場上一路爬到九卿之位的人。
姬恒的臉色逐漸緩和了下來,瞪了一眼姬鈺:“如今你回來,所為何事“。
“孩兒不忍看雙方起刀兵,故此說服舅父,明日午時在灤河之上和父王詳談此事“。姬鈺早已在心中推演無數遍,剛剛看似莽撞其實卻是最好的方案。想要前往薊城不被欺淩,唯有以勢相搏。如若不然待到薊城之後,必有鑽營之人四處刁難。況且這番試探還能測出姬恒的底線,對回到薊城所做之事大有益處。
姬恒上下打量了一眼姬鈺,此時他突然感覺自己對這位幼子,生出了幾分陌生之感。或許是由於自己以前很少見他,故此才有此種感覺:“和談?他有什麼資格和寡人和談?“。
“是不是有資格,父王心中自知“。姬鈺不假思索的對著姬恒回複,語氣不卑不亢。
姬恒稍微思索,嘴角閃過一絲冷笑:“明日午時姑且看他孤竹鋒有何話說,你且回去告知你那舅父,就說寡人明日午時必會前去“。
“還請父王遣他人前去,孩兒離去之時已經告知舅父,此行將回薊城為母親守孝“。姬鈺當即用守孝這兩個字,將其拒絕。
姬恒雙目之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想到了什麼,怒火再次升起。此逆子難道是在提醒寡人,是那殺妻之人,聲音逐漸冰冷:“寡人承認這些年確實小覷了你“。
“承蒙父王誇獎,孩兒愧不敢當“。姬鈺再次對著姬恒一禮,露出榮幸之至的樣子。
姬恒怒極反笑:“你如此有恃無恐,可是在嘲笑寡人?“。
“不敢“。姬鈺雖然口中說著不敢,可目光中的鋒芒卻不加掩飾的蔓延開來。
說完不等姬恒再次出言,當即肆無忌憚的解釋:“父王無非兩種選擇。其一、將孩兒斬於刀下。其二、囚禁之刑。這兩種不管是哪一種,對於孩兒來說都是好事,故此倍感榮幸“。
“榮幸?寡人會讓你榮幸之至“。姬恒臉上的冷笑更加濃厚了幾分。
目光看向殿外,當即吩咐:“來人、將五公子給寡人請出殿外,明日和寡人一同見孤竹君“。
“何須他人相請,孩兒告辭“。姬鈺躬身一禮,爾後轉身緩緩離去。
看著姬鈺離去的背影,繆忠梳理了下這番父子對決,雙目中閃過一道欽佩的目光。方才看似莽撞,其實卻斷絕了燕王的囚禁之刑。在這舉目皆敵的情況之下,能以如此年齡做到這一步,由不得自己不佩服。
五公子?你主動前往薊城是想參與儲君之爭,劍指王位嗎?。以你目前的情況,恐怕難於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