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尋愣了半響,腦袋迅速轉了起來,給陸良解釋道:“這扮豬吃老虎的意思嘛,相傳,以前有兩隻勢均力敵的老虎,這其中一隻為了戰勝對手,故意將自己扮成了豬的樣子,另外一隻老虎見到了,自然是不會把一隻豬放在眼裏,因此沒有用盡全力。結果被那隻裝作豬的老虎給打敗吃了,所以叫作扮豬吃老虎。”
說完之後,葉尋鬆了口氣,總算是將這個話題給搪塞了過去。
陸良一臉迷糊的看著葉尋,不解道:“主公,這老虎怎麼會扮成豬的樣子?莫不是成精了嗎?”
葉尋麵無表情,僵硬的看著陸良,硬生生的把那句“建國以後動物不能成精”的話給吞了進去。右手重重地拍在了陸良的肩膀上,語重心長道:“陸良啊,有些事情,較真你就輸了。”
說完,立即把身體背了過去。留陸良一個人,在風中獨自淩亂。
李岩此時也找到了這裏,朝葉尋畢恭畢敬的行了一禮道:“使君,祖父有請。”
葉尋看著忽然變得這麼有禮貌的李岩,心裏竟然一下子有些不適應,一陣雞皮疙瘩。
這李鴻章到底給李岩灌了什麼迷魂湯,怎麼就跟換了一個人似的。那自己去找李鴻章解答問題的這個想法,好像有一些危險。
葉尋提起了些許的防備,心裏不禁打起了退堂鼓。
“罷了!大不了自己就跟上學的時候那樣,左耳進右耳出,反正絕對是不能被李鴻章給蠱惑了。”葉尋在心裏衡量了一番,還是覺得不能放過這個機會。畢竟他現在的政治短板,已經到了不得不改正的地步。
如果自己連李鴻章都不能克服的話,那他還憑什麼去鎮壓比李鴻更加高級的人才。更別提冀州的袁紹,兗州的曹操了。
而另一邊,王猛已經進入到樂安郡的境內。一路走來,到處都是百姓逃難的景象,臉上寫滿了恐慌。
王猛蹙著眉攔住一人,問道:“這位兄弟,我是外地來的商賈,初到貴地,不知你們為何要逃難他鄉?”
那被王猛攔住的漢子身上背著滿滿的包袱,著急道:“哎呀,若是可以安生過日子,誰願意背井離鄉,我們這也是迫不得已。我好心勸你啊,還是趕緊離開這裏吧。”
說完,那漢子推開王猛,跟著逃離的大部隊繼續往前走。
王猛臉上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再次攔住一個老人,核對道:“老伯,可是近日要發生禍事?”
“小夥子,我勸你還是趕緊逃難吧。那青州州牧葉尋就要打過來了,再不逃就來不及了。”老人說完,也是急匆匆的帶著家人逃難去了。
王猛心中的疑惑越發濃重,他記得他臨走時,葉尋可沒有下令讓誰向樂安郡發起進攻。
為了不刺激樂安太守王模的脆弱神經,葉尋甚至沒有在邊境上駐軍,表示出了極大的誠意,可為什麼樂安郡會瘋傳這類謠言呢?
就在王猛思索答案的時候,一支軍馬忽然從四周圍了上來。
受驚的逃難百姓瘋了一般的想要衝出包圍,然而不管男女老少,一律被那些士兵一一砍倒在地,逐漸縮小了包圍圈。
逃難的人群在死亡的威脅下,向著後方退去,漸漸的縮小了移動空間,眾多人擠在了一起,變得擁堵起來。
一個臉上長著虯髯的大漢,綽著條馬槊,厭煩的看了一眼嘈雜的人群,不耐煩的命令道:“老規矩,下至十四,上至三十六的男丁抓走,其餘的搜完包袱後,一律放走,讓他們自生自滅!”
“諾!”那些持著明晃晃刀兵的士卒得了命令,一臉獰笑的圍了上來。
每次執行這樣的任務,幾乎都能讓他們大撈一筆,運氣好的,甚至還能搶到一個漂亮的姑娘糟蹋。
想到這裏,那些個士卒口水都快要流了下來。眼睛瞪得大大的,搜索著看有沒有漂亮的姑娘。
當然任務還是要做的,凡是看上去年齡差不多的,這些士卒就會立馬從人群裏拉出來。如果但敢反抗,立刻就會遭到幾個人的拳打腳踢。
一個老婦,拉著孩子的手臂,苦苦哀求道:“各位官爺,你們就行行好,放過我的孩子吧,這可是家裏唯一的希望了,不能帶他走啊!”
“各位官爺,算小人求你們了,我娘身患重疾,就讓我侍奉在老人家的身邊,盡盡最後的一份孝心吧。”那魁梧的漢子跪在地上,將自己的娘親護在身後,不停地給那些人磕頭哀求道。
那兩人卻是冷冷的笑了一聲,對視一眼,手起刀落將那母子砍成兩半,舉起那男子的人頭示威道:“膽敢反抗者,便是這樣的下場!”
在鋒利的刀刃下,眾人屈服了。他們保持沉默,敢怒不敢言,更別提起身反抗了,如同待宰羔羊般,任人宰割。
王猛站在人群中,握緊了雙拳,胸腔裏的怒火沸騰到了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