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君,岩兒年少輕狂,出言不遜。使君寬宏大量,就請饒過他吧,老夫給您賠不是了。”李鴻章慌了,急忙替李岩開解道。
葉尋拿起酒杯一飲而盡,麵無表情,冷漠道:“李老,小兒輩犯錯,怎能讓你來承擔?李老你這樣做,隻是在縱容他們,並不是為了他們好。”
“老夫也知道如此不妥,但這兩個孩子的爹娘早亡,從小就沒了爹娘的疼愛。老夫實在是於心不忍,不敢嚴加管教,才致使今日之傲慢無禮,若使君真要罰罪,還請讓老夫承擔。”李鴻章跪在地上,不管不顧的朝著葉尋磕頭,聲淚俱下。
葉尋實在是不忍心看到這種場麵,心中的怒意已經消了一半,站起身扶住李鴻章,輕聲問道:“李老你這麼做,值得嗎?”
“以老夫一將死之軀,能為李家保住一絲希望,如何不值。”李鴻章抬起頭,額頭處已經是磕的紅了一塊,滿是皺紋的臉上布滿了淚水。
“陸良,把這家夥給放下來吧。”葉尋看著老淚縱橫,絲毫不顧忌自己的形象的李鴻章,心終究還是軟了下來。
陸良一臉憋屈的將李岩一把摔在了地上,扭過頭看向了一旁。
李岩被陸良用力摔在地上,隻覺得五髒六腑幾乎移位,渾身的骨頭差點散架。
李岩心中不禁感到一絲後怕,如果剛才葉尋一個發飆讓陸良動手的話,隻怕自己連一個回合都撐不過去吧。
李岩掙紮著爬向李鴻章,看向葉尋的眼神裏也有了些畏懼。
“李老,你們先慢慢聊吧,等會我再找您商議一些事情。”葉尋感覺自己現在心很亂,很是糾結,帶著一臉鬱悶的陸良出了去,找個地方安靜一下。
“岩兒,你沒事吧,可有什麼地方感覺不對勁?”李鴻章連忙上前扶起李岩,仔細的察看李岩的身體情況。
剛才陸良的那一下,險些把地板都給砸碎了,把李鴻章嚇得可是不輕。
“沒事,這家夥的力氣可太大了,險些就把我給砸死了,嗬嗬。”李岩揉著胸口,有些虛弱的說道。
“你啊,就是性格太剛了!需知過剛易折的道理。那陸良要是沒有兩把刷子,葉尋豈會把他帶在身邊。不要以為你在江湖上學了點三腳貓功夫,就可以妄自菲薄,目中無人了。”李鴻章恨鐵不成鋼的訓誡李岩道。
李岩隻是低著頭,唯唯諾諾應付了事,左耳進右耳出。
見到李岩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不在意的樣子,李鴻章幾乎要被氣炸了,豎起手掌就要打下去。但李岩卻忽然變得異常痛苦,難受的揉著胸口。李鴻章的手掌豎在半空,又不忍心揮下,歎息一聲,放下了手掌。
“你們兩個,除了會給我添麻煩,還會做些什麼。”李鴻章氣道。
“那葉尋,你對他有何看法?”李鴻章靜了一會兒,問道。
提到對葉尋的看法,李岩頓時來了精神,苦大仇深道:“對那葉尋的看法,我隻有四個字。大失所望!虧我以往還將其視為楷模,恨不得日夜待於左右。然而今日一見,實在是令我大跌眼界。”
見到李鴻章在那裏靜靜的聽著,沒有出言反對,李岩更加憤慨道:“那葉尋囂張跋扈、目中無人、性格反複無常、優柔寡斷。真不知道這樣的人,是怎麼當上州牧的。”
“說完了?”李鴻章看著李岩,淺笑道:“任何事情,都是有兩麵的,你隻看得到了葉尋的一麵,便妄下結論,不覺得有失公允嗎?那葉尋,生於寒門,無權無勢,卻能屢次升遷至青州州牧,難道你以為這隻是他的好運嗎?”
李岩眼中有些不解,疑惑道:“難道這裏麵還另有文章?孫兒確實不知,還望祖父賜教。”
李鴻章老神在在,篤定道:“依我看來,承繼漢室江山者,必是此人。”
“祖父何出此言?依孫兒看來,這人不過是仗一時的運氣,偶然得勢的小人罷了。”李岩果斷的搖頭道。讓他相信葉尋可以統一天下,他寧可去信母豬會上樹。
“高祖反秦之初,不也是一個地痞流氓,無恥小人,誰會相信高祖這樣的人可以一統天下。然而結果呢,不可一世的項羽自刎烏江,反倒是地痞流氓的高祖取得了天下,開創了這四百多年的大漢。”李鴻章嘴角含笑,看著已經逐漸冷靜下來的李岩。
李岩依然是不相信,否定道:“高祖之壯舉,不過是一時奇跡罷了,不可能再重視的。”
“那要是真重現了呢?”李鴻章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