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ta後來被一個中國中年男人追求,成了他的情人。她說那個男人並不強壯,她費解於那個男人在床上居然有些害羞甚至無趣。她後來很認真地問我"他經常想給我錢,雖然我做研究學者的收入並不寬裕,但我不了解在中國人的觀念裏這代表著什麼,難道中國男人都會給情人錢嗎?我該接受嗎?,.
葉子
葉子,是一個飄零在北京的女孩,27歲。
一個男人追了葉子大半年,然後葉子把自己的處子之身交給了他。在兩人三個月的戀愛中,那個家裏有錢到不必做騙子的男人,找她借了三十萬做生意周轉,葉子說他確實是一個生意人。
葉子把自己大學期間做兼職翻譯和畢業後工作幾年積攢下來的二十萬的嫁妝錢,以及找朋友借的十萬,給了那個男人。很快,那個男人消失了,那個男人的故鄉在中華大地,但是離北京很遠。
刹那間葉子關於生活的夢想破滅了,她失去了自己用汗水積攢的嫁妝錢,也失去了對男人的信任。葉子說那個男人簡直不是人,因為他知道自己那二十萬是如何用汗水和眼淚積攢起來的。
葉子對婚姻失去了信心,她說大多數男人是世俗的,大多數男人會因為自己沒有嫁妝而放棄選擇自己一一人在失望時,對一切都會失望。
葉子的生活已經可以用絕望來形容一一要在自己固定的不到四千塊的薪水裏扣除房租和生活支出後,一塊錢一塊錢地算計著攢錢去還十萬的負債,沒有房子,沒有可以依靠的男人,沒有希望和信心。
葉子買了一個質地柔軟的震動器,雖然價格要接近三百塊,但她說她需要一種柔軟的質地和色彩,這會讓她覺得安全和親近。
葉子說自己恐懼於去找陌生男人解決問題。葉子說自己的欲望其實很淡,大概二十天一次就夠了,我相信她說的是真的。這個女孩的身體初被耕耘,還沒來得及被男人培養到深度迷戀嘿咻的程度,就被男人閑置了身體、枯萎了心情——分明是一朵花,才初綻,就已凋零。
葉子說自己一直很好奇那些性用品店,路過時經常會有進去看看的欲望。她對震動器充滿了好奇,甚至內心會有渴望的興奮。她奇怪那些或者碩大或者小巧的東西怎麼可以讓A片裏的女人欲仙欲死,她好奇那些電池帶動下的震動給身體帶來的會是何樣酥麻的感受。她說自己一直有嚐試的衝動,但在此之前,她從來沒有敢走進過性用品店。
那天她之所以敢走進春水堂,一是因為那是一個行人稀少的午後,更重要的是,相對時尚的裝修設計,讓她覺得這個店沒有那些昏暗的小店那麼恐怖——她說她甚至認為那些坐在昏暗的性用品店裏的男人都是色狼,這讓我覺得搞笑加苦笑。
葉子居然選了一套很性感很顯身材的情趣內衣,她說,她要在家裏給一個男人做一頓晚餐,她說她會準備一瓶紅酒,她說做晚餐時,會穿上這套性感的內衣,她說,那是一個感覺很踏實很善良的男人,在一次病中很君子地照顧了她,讓她感動。她說"我要把他泡到手,雖然他有一個不那麼熱戀的女朋友。"她說"我要把那個男人煮成熟飯。"
她問"我穿這套內衣,誘惑得了他麼?"
我的腦子裏浮現出廚房裏一個女子白皙凹凸的身體被性感的衣料遮掩著和暴露著,搖曳著鍋鏟,抽油煙機的嗡嗡聲混雜著紅色的火光和劈啪作響的讓人嗅覺膨脹的油香......
我說"除非,他不是男人。"
野
野是-個27歲的女孩。
野是一個並不富裕的男人的情人。
野說戀愛時,男朋友每天晚上把她送回父母家門口才離去,離去前小兩口少不了在昏暗裏摸索-番絞纏一番。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裏,男友經常把野家那老式樓房的樓道燈泡砸碎,以便讓樓道裏漆黑一片。
他們需要黑暗。
野說他們是貪吃但又舍不得花錢也沒那麼多錢去酒店開房的家夥,他們會充分利用這漆黑的免費的樓道,所以通常很晚才回來,晚到別家已經熄燈睡覺。
那段日子裏野說自己最經常穿的是裙子,裙子的好處是可以在電光石火間露出或者在電光石火間遮住自己的下體。
野和男友,居然在夜晚的樓道裏嘿咻。
然後,野開門進入父母的家,男友大汗淋漓地離開。
野說在樓道裏最駭人的一次經曆,是嘿咻到將近高潮時突然感覺到一個東西從所在的五樓墜落下去,然後啪的一聲巨響從一樓傳來,把兩個人駭到極度驚恐。原來是動作太過激烈,居然把鄰居家擺在樓梯處的花盆踢飛到了樓下,幸虧樓下無人,但巨響讓鄰居們開始紛紛開門一探究竟,恐慌中男友飛奔下樓,而野則慌不迭放下裙子一臉紅暈地打開自家房門。
婚前的這段被經濟所迫隻能在樓道裏酣戰的經曆,讓野和老公婚後甚至在自家優哉的床上也會因為過去的習慣而速戰速決。有趣的是,兩個人依然會偶爾特意在樓道裏舊夢重溫。
野說一次和老公特意跑到一個陌生小區旁的小街心公園,五六米外就是那些正在打太極的老大爺和跳秧歌的老大媽們,還有休閑的情侶和小夫妻推著童車不時經過。野穿著裙子坐在老公的腿上不時輕微扭動,而老公的表情也變幻多端。野說事實上自己根本沒穿底褲,裙子掩蓋住了老公鬆脫的褲子拉鏈,兩個人悶聲暗戰,雖然不能大幅動作難以達到高潮,但野說那種令人恐懼的暴露和被恐懼壓抑的更加興奮的暴露欲望,讓這次經曆變得刺激無比。
野是在第三次走入春水堂時,比較徹底地告訴了我她的這些故事
第一次,她慕遙控跳蛋之名而來;第二次來時是小兩口一起,和我講述了他們的故事:野事先把遙控跳蛋塞進自己的秘密花園,老公把抓著遙應器的手揣在褲兜裏,兩個人散著步走進附近一家人聲鼎沸的餐館去吃飯。在點菜時老公突然打開遙控開關,一臉壞笑地看著野。野頓時彎下身子夾緊雙腿滿臉扭曲,迅速趴在桌麵上,一旁的服務員關切地問野是不是身體不舒服,而野已經不敢輕易出聲,唯恐呻吟出來,隻能抑製住衝動衝著一臉迷惑的服務員斜翹起臉咬著牙搖頭說,沒事,一會兒再點菜。她說當時的感覺好像自己沒穿衣服被餐廳裏全部的人看穿了秘密,這讓她瞬間濕潤,感覺有東西在汩汩而出。
野說自己和一些閨蜜交流過這種不在自家床上而是跑到戶外帶來的快感,她驚訝地發現居然很多女孩都有這種欲望,隻是很少有人敢於像她這樣去嚐試罷了。
後來她上網查了一些資料,發現其實很多女人心底原來隱藏著輕度的暴露欲望,這些戶外的經曆其實是暴露欲的間接滿足,以及因害怕自己這種隱晦的暴露行為被發現而引發的恐懼,這雙重的心理刺激帶來了更強烈的異乎尋 常的生理和心理快感。
野說,自己的男人曾說自己被野吸引的一大原因,是因為,她的野。
舞
舞是我四年前認識的女孩。舞要離開北京回老家去生活了,所以約了一起喝茶,因為正在寫這個長篇,所以和舞聊起了性事。
舞29歲,談過三次轟轟烈烈的戀愛,兩年前和最後一個男友分手。舞說她感謝第二個鼓勵她穿性感內衣的男人。
在性關係上舞並不羞澀,但在性上,女人永遠是羞澀的,舞也是。羞澀,詞典上的意思是"難為情,神態不自然"。也就是說,羞澀,是在自己認為超出了正常態而產生的非自然的感覺,根源上是一種在此情此景下的不自信。
所以,當我們說女人在性上都是羞澀的,其實意思是女人在性上都是不自信的。
羞澀,是女人的一種美,羞澀,也是女人的一種病態。譬如西施,因了這種病態才美麗。但男人該知道,這種美麗,還是一種病態。
那個男人買了性感內衣給舞並鼓勵舞穿上。舞說這看似一個小節,而於她,卻是一種突破。舞在鏡子裏欣賞自己的身體,舞看到了一個妖媚的女人,那個女人讓她興奮。男人讚美她,於是,她也開始欣賞著、讚美著鏡子裏的那個女人。
舞說,讚美讓她愉悅,讚美讓她自信,讚美讓她開始敢於也樂於展示自己。他的讚美,讓她想著去創造自己的美麗,想著每次去給他展示不同的美麗。
美麗獲得了別人的認同才能獲得自己的認同,才獲得了自信。女人,這時候才開始成為美麗的創造者,開始成為讚美者眼中的演員,開始去創造去演繹美麗。
唯有讚美,才是女人的舞台;唯有用讚美把女人推上舞台,女人,才成為一個讓自我綻放讓觀眾絢爛的舞者。
想起了大禹治水,用疏導而非堵塞,在想讓水去的路線上挖好溝渠,水就自然歡天喜地地流向大禹想讓它去的地方。
想起了紅顏禍水,想起了女人如水。
言語是男人給女人挖的溝渠,如果你想讓她美麗,就讚美她美麗,她自然會成為美麗並且超出你的讚美的美麗;如果你想讓她平俗,那麼,你也隻消言語間告訴她她是一個平俗的女人,她自然會如你所願越來越平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