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發覺這座基地正在加速崩塌時,威斯特正被易萊哲掐著脖子抵在牆上。
隱者大人白刃戰不弱。雖然比不上複仇者聯盟那些奇葩,但比不上的也僅僅隻有他們而已。可沒想到,那個整天泡實驗室的易博士竟然也有著不輸於他的強悍搏擊能力,勝負本該五五開,卻因為威斯特先折了一隻手而隱隱出現了一邊倒的態勢。再加上男人一直非常陰險地朝他傷了的那半邊攻擊,沒過多久,隱者大人就幾乎被逼到了絕境。
“看起來,你那些小朋友在外麵鬧出的動靜不小啊。”
指間夾著鋒利的手術刀,幾乎是貼著威斯特的臉頰緩緩移動著。易萊哲依舊是那副漫不經心的表情,居高臨下看著少年緊皺的眉宇:“可惜,不怎麼靠譜就是了。”
這話威斯特絕對讚同。本來他的處境就夠艱難了,現在卻還要被自己人坑,如果不是時機不對,他還真想拎著鐳射眼去讓鋼鐵俠好好給他補補物理……連個受力點都判斷不準,他是嫌自己死得太慢所以再來補一刀嗎?!
不過,無論心裏怎麼想,威斯特是絕對不會把這種怨氣擺在臉上的。
而且,相比於吐槽斯科特,其實隱者大人現在更想讓麵前這個瘋子離自己遠點。
由於是被宿敵掐著脖子摁在牆上的緣故,威斯特和易萊哲彼此靠得很近很近,近到男人隻要一低頭,就能接觸到少年臉上任何一處肌膚的程度。再加上他手裏鋒利的手術刀還近乎挑逗般在自己臉頰邊遊弋,輕輕劃出幾道淺淺的血痕,氣得威斯特隻想翻白眼,這個混賬根本就是嫉妒他英俊的臉,所以才打定主意要他破相的對吧!!
“你有沒有……聽說過……打人不打臉。”
因為還被掐著脖子,所以聲音有些斷斷續續。被死敵壁咚的隱者大人仍然沒有放棄掙紮:“還有,你能不能換個姿勢——現在這個太曖昧了,雖然……雖然你是個老光棍沒有什麼顧忌,但我男朋友看到了,會把我扔進泰晤士河裏的。”
“……”
你是不是想搞事情?
手一抖,差點把刀捅進少年喉嚨裏。被慘無人道嘲諷了的易博士眼角抽了抽。說實話,這就是他為什麼喜歡那個頹唐自卑陷於仇恨不可自拔的隱者的原因——畢竟正常狀態的威斯特有時候畫風比較清奇,腦回路不是一般人能夠理解。如果一直跟這樣的家夥死磕,易萊哲肯定自己總有一天會被活生生氣死。
“如果你從現在開始閉嘴,或許我還能考慮讓你死得痛快點。”
扯著威斯特的頭發迫使他仰頭,將纖細脆弱的脖頸完全暴露在自己眼前。易萊哲不為所動,依然用身體死死卡住他每一絲掙紮的可能:“不過,也沒這個必要了。跟宿敵一起埋在山底,這不也是個不錯的結局嗎?”
嘴角弧度越揚越高,像是終於得到了心愛玩具的孩子,男人近乎瘋狂地笑了起來:“你不知道我對你有多著迷,威斯特。我這半生就是為了你身上解開上天所賦予你的謎底,到最後,就算我無法得到,我也要拉著我最想要的東西一同毀滅。”
“你永遠無法打敗我,親愛的隱者大人……而查爾斯·澤維爾也會永遠記住這一天,他二十年前親手將你送給了惡魔,二十年後,也隻能眼睜睜看著你墮入地獄,用一輩子來後悔懊悔自己當初的選擇!”
掌心用力,瞬間掐上了少年的下頜,易萊哲眼中似有火焰瘋狂燃燒。
可笑。
這種臨死之前最後的狂妄實在太適合喪家犬了。失敗的人永遠不敢承認自己的失敗,總是要千方百計蒙上自己的眼,以為抓住一點點機會,就能將無法翻盤的慘敗遮掩。
眼中有憐憫之色,威斯特冷嗤一聲。
“你做夢。”
“看來你還是不清楚你現在究竟落到了什麼境地裏。”
笑聲戛然而止,改造人的首領鬆開手。銳利的刀刃隨著他的動作劃過脆弱的咽喉,然後向上,在那張精致的臉上留下一道鮮紅卻冰冷的痕跡。
“你說,我先在你漂亮的臉上先劃個百八十刀怎麼樣?”指尖覆上少年眉骨,易萊哲愉悅眯起眼,“或者,剜去這雙讓人惱火的眼睛?”
仿佛沒聽見一般,隱者大人依然不為所動。那雙湛藍如海洋的漂亮眼眸冷冷看著宿敵被瘋狂蒙蔽的瞳孔,有憐憫,有不屑,卻唯獨沒有男人想象中的恐懼。
這可不是什麼令人喜歡的表情。
麵上依然笑著,心裏卻不由得火起。易萊哲眼中飛快閃過一絲什麼,像是對待調皮的壞孩子,堪稱溫柔地撫過威斯特的眉心。而與此同時,他拿著刀的右手卻也突然垂落,直接將手術刀捅在了少年左腿上!
“離基地完全坍塌最多還有五分鍾。”看著威斯特瞬間痛苦皺起的眉宇,易萊哲終於滿意點點頭,“雖然時間不多了,但我們仍然可以趁著這個機會好好交流一下感情?”
說著,似乎還嫌不夠一般。男人握著冰冷的刀柄,手上一用力,竟然劃出了幾乎橫切整個肌理的創口。
‘嘶……這個該死的變態!’
根本無法再憑借自己的力量站立。如果不是還被易萊哲死死摁在牆上,很可能一下子就要摔倒在地。威斯特不由自主痛呼出聲,眉頭緊緊糾結在一起,視野也因為劇烈的疼痛而扭曲成一片片慘白的色塊。
毫無疑問,這是他迄今為止所受的最致命的打擊。甚至連那時被易萊哲毫無還手之力地推上實驗台,也沒有現在這一刀來的凶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