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怔怔地望著顧南宸帶給她的一係列震顫情緒的舉動,被動地接受著對方帶給她的壓迫感。
“你……顧南宸,你不能……”餘薇安訥訥地搖頭,仿佛已經被蠱惑了心神一樣。
她眼睜睜地看著,顧南宸身上襯衫的紐扣,一粒一粒地,被他那雙修長有力的長指,一下一下地解開。
她的眼前,甚至恍惚浮現出,眼前這雙修長熱燙的大掌,在她的身上遊走流連時的觸感——帶著一層薄繭,有些粗糙,卻足夠溫柔……
餘薇安猛然從自己的幻想中驚醒,就被眼前的景色給攝去了全部的注意力!
男人襯衫的扣子已經解開了三粒,隱約露出半截線條分明的鎖骨。隨著他解扣子的動作,領口被不斷活動的肩膀帶動,棱角如同鐫刻般的鎖骨若隱若現,看起來神秘又性、感。
讓人很想,一探究竟。
餘薇安這麼想,她也這麼做了。等到她反應過來時,是顧南宸的一聲輕笑,和她緩緩抬起,伸在空氣中的手。
她猛地收回手,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行為有多露骨!
餘薇安連忙又往後縮了縮,然而無奈身後卻又車門擋著。而且早在顧南宸剛停車的時候她就已經嚐試過了,副駕駛這邊根本無法自己打開保險,所以她就算想滾下車都不行!
“你、你你你、你不要再過來了!”
小女人已經把自己縮成了一團,整個小臉兒看起來十分痛苦恐懼,精致的五官現在已經糾結得快要擰在一起了。
顧南宸忽然覺得有些好笑。
他之前還覺得,這個女人城府很深,身上極有可能隱藏著巨大的秘密。
他不惜用一段婚姻,去將這個滿是秘密的女人綁在自己的身邊,隻為了能更順利地挖掘出她背後隱匿的一切。
可是現在看來,他之前的判斷和猜測都是一個笑話。能被他隻解開幾顆扣子就嚇得魂不守舍的女人,哪裏會有什麼掩藏秘密的心機和城府?
顧南宸頓覺失望透頂,之前捉弄餘薇安的小遊戲,此時感覺也無趣之極。
他興致缺缺地坐回自己的位置,動作不緊不慢地,又將剛剛解開的扣子,全數原模原樣地係了回去。
好像剛才的那一場鬧劇,隻是餘薇安短暫的浮華一夢。車內原本曖昧橫生的氛圍,一瞬間又重新跌回了零下十度的寒冬。
她心裏隱約有一絲艱澀的苦悶,不過很快便被劫後重生的慶幸感淹沒!
顧南宸很快從剛才那種仿佛能蠱惑人心的致命性、感中抽離出去,又變回了那個冷漠淡然的顧南宸。
餘薇安大口大口地喘著氣,享受著這種可以自由呼吸的痛快感覺。她甚至在顧南宸發動車子之後,大膽地按下了車窗。
一個急轉彎!
似乎是為了避過幹涸的河道上的一個水坑,顧南宸忽然打了一下方向盤。
然而不巧的是,餘薇安剛剛打開了車窗,路邊的一棵柳樹剛剛綠了枝條。隨著之前那個急轉彎,柳樹枝條直接抽進了車窗裏,劃在了餘薇安的臉上!
“嘶——”餘薇安吃痛地倒吸一口涼氣!
她自己就是一個醫生,對於痛感有最本能的判斷。
而剛剛臉上瞬間膨脹開的劇痛感,讓餘薇安可以十分清楚地想象出來,那傷口的深度,和流血的血量。
顧南宸顯然看到了副駕駛這邊的情況,直接將車停在了一邊。
他解開安全帶,側過身湊近來,想要檢查一下餘薇安臉上的傷勢。
然而當顧南宸的指尖觸碰到餘薇安臉上的那道紅得刺眼的血痕時,卻直接被她躲閃開了。
餘薇安掩飾性地抬手擋了一下,隨後似乎意識到自己的反應有些過激,又欲蓋彌彰地解釋道,“唔,劃破了,流血了,不能碰,碰了會留疤。”
雖然她不是靠臉吃飯的人,但是畢竟這個世界上沒有哪個女孩子不愛美,她也不例外。
除了作為醫生,本能的職業判斷之外,她最先想到的,自然也是留疤的問題。
遠的不說,就說下個月的婚禮吧……如果這條疤還明晃晃地留在臉上,恐怕又要被顧南宸花式嘲諷了。
想到這兒,餘薇安仿佛已經可以預見顧南宸嘲笑她毀容破相的情景。
於是餘薇安又解釋說:“你不用擔心,這個傷口應該一周就會好,不會讓你的婚禮上出現一個毀容怪的。”
顧南宸:“……”
向來都是他嘲笑餘薇安,這還是第一次,他被對方如此隱喻地反擊了。
“你究竟是不是女人?”顧南宸眉頭緊蹙,目光落在她臉上那道狹長猙獰的血痕時,黑眸又無可抑製地沉了沉。
餘薇安:“……我不是女人的話,那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