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大結局)(1 / 3)

韓國華這樣出口就算是極盡侮辱之能事了,楚繹在心裏暗罵了聲瘋子,下意識地去看秦佑的臉色。

秦佑陰沉,一雙黑眸犀利如鷹隼直直逼視著對麵的男人,聲音冷厲徹骨,“她不從,所以你殺了她?”

那眼神就像是看著一個死人,就像是隨時會亮出最尖利的爪牙把對麵那團腐肉噬咬撕爛成碎片。

即使喪心病狂如韓國華,一時間神色也有些滯頓。

立刻,他眼神像是驚駭又像是久經絕望折磨後的崩潰,幾縷頭發淩亂地搭下前額說不出的狼狽。

對著秦佑不顧一切地嘶吼出聲,“你讓我怎麼辦?啊?她開始明明精神失常哄哄就跟著走,我隻是想跟她親熱親熱,她一邊跟我掙竟然突然清醒過來認出我了。她還拿秦家恐嚇我,放她回去你們會放過我嗎?啊?”

韓國華雖然癲狂,但這一席話也算是還原了當時燕歡被害的情況

她顯然是走失路上遇見韓國華,在被猥褻時奮力掙紮的過程中突然清醒。

而清醒後麵對凶徒卻做了個對自救來說不算理智的反應,最終被殺人滅口。

而作為受害人燕歡本來就是無辜的,韓國華作為凶手是何等的卑劣下作和凶殘。

楚繹這個旁聽者的注意力一直在秦佑身上,秦佑用那種幾乎帶著實質的像是能把人刺穿撕裂的眼神注視韓國華片刻,隨後毫不猶豫地起身,“走。”

楚繹沒出聲,很快跟著起身。

但他們還沒轉身,就聽見韓國華癲狂地哈哈大笑,說:“我當時就應該想法拿她把你引出來,連你這個小孽種一起弄死。”

韓國華這話說得惡毒到極致,但秦佑從來不是個在口舌上跟人爭長短的人。

接下來生受死償,該韓國華受的罪還在後邊,秦佑真是連恐嚇他一句都不屑。

因此轉身時,秦佑隻是緊繃地嘴唇冷冷掃韓國華一眼。

但沒等他腳步邁出去,胳膊突然被楚繹拽住了,楚繹的力道不小,望向秦佑的雙眼中有說不出的堅定,秦佑回頭看他一眼,步子頓住。

韓國華還在狂笑不止,楚繹施施然地轉身,目光又回到他身上。

突然笑得一臉燦爛地開口:“韓先生,燕影後是不是愛慕虛榮我不知道,但我見過你的前妻,那可過得真不算好,自己平日人模狗樣卻讓自己老婆四十歲的時候看起來活像六十歲,我要是你都不敢說自己是男人。”

韓國華笑停下了,但喘息未定,充血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著他。

楚繹卻笑意更大,“哦,後來你為了在韓家上位還抱上了另外一個女人的大腿,說穿半個軟飯男,就放在平常男人裏邊也low到底,燕影後不選你也就是因為眼還不瞎,說她是因為愛慕虛榮,你太會給自己貼金了。”

楚繹話音剛落,韓國華兩隻眼睛更紅了,被束縛的雙手重重砸在桌子上,目眥欲裂地嘶喊出口:“你知道什麼?你這個靠伺候男人上位的小雜碎。”

“閉嘴!“秦佑沉聲嗬斥。

但楚繹很快按住秦佑的手以示安撫,目光卻一直駐留在韓國華身上。

楚繹再開口時唇角笑意絲毫不減,睜大的眼睛看起來還有幾分天真,“是啊,我這個小雜碎從這出去依然每天穿華服開名車住豪宅,名利都不缺,我今後幾十年有大把的好日子過,可是韓先生你卻沒幾天好活了。”

又上下打量韓國華一陣,澄澈的雙眼中一絲惡意也看不到,“就是還剩下的幾個月,恐怕你活著比死還難受,我說的沒錯吧?”

韓國華頓時怒不可遏,隔著厚厚的玻璃對著楚繹幾欲瘋狂地咆哮出聲:“我要弄死你!”說著就用胳膊重重地撞擊玻璃。

楚繹眼色都沒閃一下,就站在他對麵,“別瞎折騰了,就你還在韓家做主那會兒弄死我了嗎?啊,我差點忘了,你說你有憤世嫉俗的本錢嗎?給你一個韓家,你不是照樣守不住,不照樣過到今天這個田地

。”

接著眼光收回來,眨眨眼,像是突然回神似的,“你一個命中注定的失敗者,從小活到老從來就沒起色過的徹頭徹尾的loser,我跟你說這些幹什麼呢。”

說完撇開被他氣得快昏死過去的韓國華,轉身拉著秦佑,十足乖巧地說:“說多不好,我們走吧。”

本來心情是絕算不上好的,但秦佑坐在車裏嘴角還有些犯抽。

側頭瞟一眼若無其事的楚繹,沉聲問:“說多不好?”

這才真叫氣死人不償命,那樣一通長篇大論照臉一頓猛掄後扔下這麼一句,秦佑估計韓國華離吐血不遠了。

楚繹烏黑的瞳仁閃爍幾下才轉頭茫然懵懂地看他,“不對?”

秦佑身子坐得筆直,目不斜視,但心裏頭忍俊不禁。

車開出去,見他一副不動如山的架勢,楚繹很快扒上他的肩,眼巴巴地看著他問:“我不對嗎?”

攬到楚繹身後的手在他腰上輕拍兩下,秦佑深邃的目光依然注視著前方,“其實不用跟他費唇舌。”

秦佑從小受的教育,要整誰就悶聲不響把人往死裏折騰。

而且,他今天來僅僅想知道母親死前凶殺案發生的始末,了解了就離開,至於韓國華,管他說什麼,接下來的日子他都不會讓他好過。

楚繹心裏頭當然也明白個通透,但這會兒抿唇看了秦佑一會兒,說:“現在咱們家也不是沒嘴炮技能這項配置,隻許他嘴上不把門地舒坦,憑什麼?”

當他的麵挑釁秦佑,甚至罵秦佑是孽種,秦佑輕蔑於口舌相爭,想來點實在的,但他不輕蔑,相當不輕蔑。

實在的也要來,嘴炮也得打回去,總之,韓國華不論多豁得出去,也休想在他們麵前占到半點便宜。

秦佑這會兒明白了,啞然失笑。

轉頭看向楚繹,故作肅然地點一下頭,“果然是沒人贏得了的楚繹。”

楚繹伸手扳著秦佑的臉,讓他目光正視自己,四目相對,而後非常認真地說:“我回護的心思不比你對我的少,我很厲害,現在連嘴炮技能都點滿了,以後誰罵你,我就幫你罵回去。”

接著想到什麼又加上一句,“當然,你該怎麼整還是怎麼整,別手軟。”

說完,澈亮的眼眸一瞬不瞬地看著秦佑,秦佑也跟他對視,一雙漆黑的眼睛目光深沉。

這也算深情表白的一種了,四目交彙半晌,楚繹期待地眨眨眼,給點反應啊,秦先生。

但還沒等秦佑說話,手機鈴聲忽然打破車裏的安靜,眼見著秦佑拿出手機,楚繹隻好放開手,自己乖乖坐在一邊。

一邊聽秦佑講電話,一邊百無聊賴地把手伸進褲兜,手指碰到小小的硬物,楚繹順手摸出來,是一顆潤喉糖。

正值炎夏,這些天他嗓子被空調折騰得有些不舒服,因此這種糖手邊常備著

楚繹撕開糖紙包裝,把糖扔到嘴裏。

剛用舌頭卷著打個圈,秦佑那邊電話掛了,楚繹正轉頭看他,秦佑突然伸手捧住他的臉頰,嘴唇不容抗拒地湊過來。

嘴唇觸碰在一起,柔軟熟悉的觸感,短暫驚愕中楚繹睜大眼睛,但秦佑很快用力捏住他的下頜迫使他嘴巴張開。

接著,有力的舌頭入侵他的口腔,從他舌間利落地卷走糖果。

這一連串的動作隻是發生在十幾秒內,楚繹回神時,秦佑已經放開他,若無其事地坐正了身子。

秦佑把糖含在嘴裏,目光瞟他一眼,神色再正經不過,“甜。”

楚繹哭笑不得,下意識地瞥一眼前邊的司機,司機可能已經習慣了,此時隻當什麼也沒瞧見。

伸手抹了下嘴,對秦佑控訴:“可是這是不含糖的。”

而一身端肅的秦先生隻是一手放在大腿,一手搭在楚繹身後的靠背,微微眯眼看向車窗外,“是嗎?那就怪了。”

楚繹忍不住笑了出來,伸手捶了一下秦佑的肩,“不能直說嗎?”

秦佑沒說話,但目光迎向他的,眼中暈出一絲很淡的寵溺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