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自己的飯都吃不飽,還成天淨想些沒用的,國家政府裏的事跟你有什麼關係,多想想如何讓老婆孩子過上好日子吧,成天好吃懶做,還那麼多抱怨,就是因為多了你這樣的人國家才會是這副模樣,沒有用的人不管到哪裏都是一樣,沒有哪個國家會願意收留廢物。”
老頭一邊歎氣一邊搖頭,似乎對這一代的年輕人很是失望,雖說是在教訓水手,但語氣又沒有多麼強硬,沙啞的嗓音聽上去有氣無力,這些話他可能已說過不下百次,早已對其中具體的意思麻木,甚至讓人覺得他從年輕時就一直開始重複的說著這些,隻不過那時的他是說給自己聽的,而現在是說給別人聽的,不知道這句話中真正的意思究竟是對現在年輕人的教誨,還是對自己年輕時的懺悔。
瑪爾女士盯著報紙頭條的新聞久久不能平靜,此時在她的內心仿佛掀起了一股滔天巨浪,將本計劃好的所有行程全部打亂了,她撿起報紙,仔細翻看著每一處報道,從小皇子十周歲生日,到貧民區民鬧,那一天發生的大大小小的事,全部都看了個遍,可是卻沒有一條是寫洛娜失蹤的,跟她有關係的也就隻有父親死在研究室的噩耗,看樣子是這件事將洛娜失蹤的消息完全蓋住了,她的母親現在正在醫院昏迷,說不定連家都還沒有回過,學校知道了洛娜家中的事,肯定也對她沒去上學這件事有了理所應當的解釋,估計沒有等她的母親從病床醒來,並順利的回到家之前,都不會有人察覺洛娜不見了,所有事都發生在同一天,為何如此之巧,所有的消息都朝的對自己有利的方向發展,既沒有她想象中的官兵追捕,也沒有一路上條條框框的檢查機構,帶著洛娜離家出走的計劃如此的順利,順利的讓人有些無法接受。
瑪爾女士開始思考自己這樣做究竟是對還是錯,本以為洛娜離開了那個家,就可以得到幸福,獲得自由的人生,可怎麼也沒有想到會因此讓那個家變得更加不幸,那個此時此刻正躺在病房中的女人,丈夫的離世已經給她帶來了極大的痛苦,而就在這樣的基礎上再告訴她自己的女兒也不見了,她又會是怎樣的心態,她該如何去接受這兩件沉重的事實,這早已超出了一個女人能承受的最大打擊,當她在精神上的依靠和寄托都消失時,這和十幾年前失去孩子的自己有什麼兩樣,瑪爾有過類似的經曆,她能體會到那種痛苦,自己現在有了洛娜同行,在某種意義上可以說是重獲了新生,但洛娜的母親卻要因此被推下地獄,不忍心看到這個女人遭遇和自己一樣的痛苦,但同時又不想放手讓洛娜重新回到那個空洞的家庭,是讓她懷著虛假的夢境愉快的和自己生活下去,還是讓她接受父親去世的事實繼續活在孤獨的陰影裏,這究竟該如何是好。
此時,在瑪爾女士的耳旁突然響起了剛才老人所說的話···
“連自己的飯都吃不飽,還成天淨想些沒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