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克詩現身機場,獨自回國無男陪伴”;
“許克詩暫停學業,或專注t台事業”;
“父女多年不和,揭秘許氏家族鬥法大戲”;
這一周,八卦雜誌頭條幾乎全被剛回國的超模許克詩占據。媒體之所以如此熱衷於報道許克詩,皆因她身份特殊——她出身富貴,卻不靠父蔭,憑一己之力揚名國際時尚界,躋身頂級超模行列。
細雨自天幕灑下,落在這座繁華大都會的每一個角落。
東麵連片的摩天大樓上,成群的廣告牌耀眼而富有氣勢,靚麗的電子屏幕投射出變幻閃爍的光芒,映射在半空中的點點雨滴上。
一個年輕女子的巨幅黑白海報占據在中間。
一側的長發如錦緞般垂掛在胸前,她微微抬起煙熏的雙眸,目光攝人心魄;
她右手以手背示人,無名指上戴著她和米蘭時尚品牌arturo & harris聯名推出的限量版戒指;
頸項上係一條淚滴狀寶石細鏈,瘦削的鎖骨在黑白光影中更加突出。
海報正下方印著一排白色英文字:
keshi collection(注:克詩係列)
她與品牌合作,以她的名字推出聯名珠寶係列。
灰藍的天空和黑白的色調為她增添了幾分古典之美,她的疏離神態則帶給人一種遙不可及的距離感。
此時,前方的交通信號燈轉為紅色。
一輛外殼錚亮、不染一絲汙塵的黑色轎車隨著擁擠的車流停下。
後座上坐著一個年輕男人。他穿黑西裝白襯衫,係黑條紋深紅底領帶,神情輕鬆,毫無疲憊之色,完全不像是一個前一晚才睡了5小時的人。
這男人外表英氣俊俏至極,整個人就像是從《gq》封麵中走出來一般。
他將一疊白花花的文件隨手扔在旁邊的空位上,然後,漫不經心地看向車窗外。
細雨為紛繁的世界披上一層柔和的薄紗。
年輕女子的巨幅海報落在他眼中。
1秒,2秒,3秒。
他的注意力仍然停留在海報上,連眼睛都不曾眨過,冷漠而專注地凝視那張被放大的嫵媚麵孔。
他和她已經有十年不曾見麵。
“黎先生,新城那份計劃書……”副駕上的女秘書抬起頭,盯著後視鏡,口氣三分畏懼、七分為難。
她口中的“黎先生”就是後座上的年輕男人——城光集團首席運營官兼首席財務官——黎仁軒。
“把原件和複本全部銷毀掉。” 他不帶任何感情地說。
信號燈轉綠,黎仁軒的目光離開海報,漂亮的雙眼自始至終都不曾出現一絲波瀾。
“叮鈴鈴……叮鈴鈴……”床頭櫃上的手機震動起來。
許克詩睜開雙眼。陰雨天灰蒙蒙的光線穿過深色窗簾與窗框之間的縫隙,灑進臥房一角。
她一隻手伸出柔軟的鵝絨被,胡亂摸索幾下,抓起手機,按下接聽鍵。
“我拜托你快點回家,你這樣躲下去不是辦法。”翟愷彬的聲音自揚聲器中傳來,“叔叔他很擔心你。”
他口中的“叔叔”是許克詩的父親——許承光。
三十三前,許承光創立城光集團;三十三後,全球有十幾萬人為城光集團打工。
許克詩和翟愷彬都是富二代。許、翟兩家是世交。
許克詩翻了個白眼:“他擔心我哪天死吧。”
翟愷彬調轉語氣:“那你哥呢?你回國後連他的人都沒見過吧?你哥已經給我打了3通電話問我有沒有你的消息。”
許克詩在家中排行老二,老大是比她大五歲的哥哥許克狄。
翟愷彬繼續說:“算了,你就當是為了我,今天回家好嗎?坦白說,你爸已經開始懷疑是我把你藏起來了。”
“再住一星期,我馬上走?”
許克詩如今住在翟愷彬名下的五星級酒店。這間頂層套房一年365天隻對翟愷彬本人開放,隻因許克詩是翟愷彬的老友,他才給她麵子供她避難幾日。
五天前,她坐上從倫敦飛回國的航班,一下飛機就直奔酒店,之後她就一直宅在套房裏沒出來過。
“行,到時候等著被你家的保鏢拖走吧。”
說完最後一個字,翟愷彬幹脆地掛斷通話。
當日下午4點,國際會展中心,arturo & harris夏季亞洲限量新品發布會現場。
紅毯從秀場大門一直延伸出去,一雙雙4英寸以上的細高跟鞋邁出禮賓車,妝容精致的明星、名人們踏上紅毯,對著鏡頭展露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