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一章(1 / 2)

明知是一杯毒酒,也要引鳩而下。

明知是不該愛的人,卻已深陷泥沼。

——題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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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重回故地,是怎樣一種情緒。

正值夏日,炎炎烈日高懸在空中,莫名牽動著江城人民的情緒,空氣中到處彌漫著悶熱的氣息。

傅蔓剛下飛機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兒就馬不停蹄的往醫院趕,連行李都沒放,其實也沒多少行李,就隻有一個包而已,因為她本來也沒打算呆多久。

這次回來,她並沒有通知任何人,其實是她不知道該通知誰,有誰會為她的回來欣喜嗎?

她坐在車內,觀察著四周的景物,江城的變化不大,街道一如既往的多,車輛還是一如往常的擁擠,司機也是一如既往的熱情。

師傅轉頭看了眼邊上怔愣著出神的傅蔓,關切的問道:“姑娘,第一次來江城?”

傅蔓天性冷淡,不喜與人攀談,別人與她搭話,實在沒有辦法才會開口。所以,她坐的士都是盡量上後座,不像副駕駛,司機就好像自來熟似的跟你扯家常,就差把家底兒掏光。

傅蔓怕師傅繼續追問,就輕“嗯”了一聲,隨即轉頭看著車外倒退的風景,想起回國前幾日。

媽媽給她打電話的時候,在電話裏哭的歇斯底裏,“蔓蔓,你爸爸病了。”

由於時差的關係,當時倫敦是深夜,傅蔓微微一晃神,握著電話的手不由一緊,指關節處微微泛白,聲音冷然,“我爸爸早死了。”

電話那頭傅雪茹的哭聲戛然而止,頓了片刻,哽咽道:“是你鍾叔。”

傅蔓起身盤腿坐在床上,啞著嗓子問道:“你心裏是不是已經沒有爸爸了?”

寧靜的深夜,夜涼,心更涼,傅蔓不急不躁,靜靜地握著電話等著她的回答。

良久,電話那頭才傳來傅雪茹的聲音,“蔓蔓,人不能總活在過去裏,媽媽沒有忘記你爸爸,但是逝者已矣,我們應該珍惜眼前人,不是嗎?這麼淺顯的道理,連媽媽沒讀過幾年書的人都懂,我想你不會不懂。你還要逃避到什麼時候?”

一字一句都不輕不重的砸在她心上。

司機看著傅蔓心情不大好的樣子,又是去醫院,便繼續安慰道:“姑娘,家人生病了?不要太難過,你去的這個中心醫院是江城最好的醫院,提前半個月預約有些門診的專家都還約不到呢。”

恰在此時,車子已經抵達了中心醫院的門口,傅蔓付了錢,謝過師傅,便開了車門下車。

***

穿過熙熙攘攘的大廳,傅蔓剛下電梯,就看到門口守著兩名男子,顯然,裏頭躺著的人應該是鍾遠山。

兩人看見傅蔓緩緩朝他們走去,待他們徹底看清楚,訝異的異口同聲驚呼出聲:“二小姐?”

傅蔓心中一澀,壓低聲音問道,“鍾叔怎麼樣了?”生怕吵醒裏頭的人。

“吃了藥,剛睡下,您什麼時候回來的?您怎麼不通知我們去接你?夫人剛剛才走。”其中一人解釋道。

“沒事,我等會回家再去看她吧。”

說完,傅蔓往前踱了一步,探著身子看了眼裏頭躺著的人。

鍾遠山套著氧氣罩躺在床上,臉色慘白豪無血色,已然看不出這是往日那個意氣風發、威嚴的鍾省長。其實鍾叔對她真的算好,自從媽媽嫁入鍾家,真的沒虧待過她,吃穿住行,哪樣兒不是事無巨細的關照管家,隻除了最後那一次。

傅蔓看著他熟睡的樣子,便衝著門口的兩人淡聲說道:“恩,來得真不是時候,我先去看看我媽,過會兒再來。”

兩人鄭重的點了點頭,衝著她一敬禮,刻意壓低了聲音,齊聲應道:“是。”

她走出醫院的時候,已是傍晚,正是夏日裏最涼爽的時候,晚霞染紅了半邊天,傅蔓沿著人行道緩緩的走著,一路欣賞著沿途的綠化樹,看看路上形色匆匆的行人,都是這都市城的一道風景。

曾經她很喜歡這座城市,因為,有她喜歡的人。

現在,連回憶也成了奢侈,她不敢想與他的回憶,甚至連他的名字,她都害怕聽到。

傅蔓一路出神的想著,一路慢慢走回家。

等她走到鍾宅的時候,天色已經全黑,夜幕已經降臨,傅蔓出了一身的汗,額頭冒著細細密密的汗珠,許是走了太久的路,發絲微微有些散亂,氣兒也還沒喘勻。

傅蔓剛剛踏進大門,就聽見梅姨訝異的喊了聲:“蔓蔓?”

傅蔓淡笑著衝梅姨打了聲招呼,“梅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