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祈先是鬆了一口氣,轉而又氣呼呼地吼道:“她看不見但你看得見啊混蛋!我褲子是你脫的吧,你到底趁我睡著時做了什麼?”
卓燃懶得搭理聶祈,自顧自地將藥草汁塗在白巾上,隨後走到床邊對聶祈道:“趴下來,我給你換藥。”
“屁股爛了算了,我不會讓你再碰我的!”聶祈一臉抗拒,想著昨晚卓燃對著自己屁股又摸又啃的,覺得還不如死了算了。
卓燃便坐到床邊,戲謔地笑道:“我勸你還是老實點,要是你胡亂掙紮,不小心讓我抓到什麼不該抓的地方,那可就不好了。”
“……你!算你狠,這個仇我記著!”聶祈說著氣鼓鼓地趴下來,將燒紅的臉埋在了枕頭裏。
卓燃於是揭開聶祈身上的棉被,一圈一圈解開了他傷口上的布帶。隻見聶祈臀部的弧度非常誘人,皮膚又生得白皙細嫩,那條若隱若現的股溝更是令人想入非非。
“會有點疼,不要亂動。”卓燃說著舔了舔幹燥的唇瓣,他承認自己有點把持不住,甚至還想趁機偷摸兩把。記得昨夜情況危急,他匆忙摸了一把確認傷口,現在一回想竟覺得手感十分的好。
“要是敢亂摸你就死定了!”聶祈咬牙切齒道。
“放心,我對你不感興趣。”卓燃嗤笑了一聲,但臉上漸漸染起的紅暈卻暴露了他的口是心非。
等卓燃換好藥後,聶祈又立即鑽回被子裏,像受了奇恥大辱一般,把腦袋也蒙了起來。卓燃這便收好藥蠱,笑著對候在一旁的小丫頭道:“好了香玲,你去把飯菜乘過來吧。”
小丫頭俏皮一笑,便去隔壁廚房端飯了。而聶祈聽到卓燃喊她香玲,這才知道她是什麼人。
幾年前,卓燃在月都救了孤苦無依的香玲,之後她便死心塌地的要跟著他。卓燃沒辦法,隻好找涼淵幫忙,將她安置在了半山腰上的一處閣樓裏,並允諾每年都會來看望她。
“開吃嘍——”香玲笑嘻嘻地招呼道,將一碟碟菜肴擺在桌上。有山裏的野菜,有脆嫩的香筍,還有新鮮的魚湯,氣味芬芳誘人。
聶祈嗅到香氣,不禁從被子裏探出了腦袋,哈喇子都快流下來了。卓燃見了便笑道:“你趕緊出來吃吧,嚐嚐香玲的手藝。”
香玲好奇地看著鼓成一團的被子,“他在害羞嗎?”
“誰害羞了!”聶祈裹著披風從被窩裏跳出來,湊到桌前打量著滿桌美味,饞得用手拈起一片筍就往嘴裏扔。
香玲睜大眼睛仔細看去,可惜她不通術法,隻能隱隱看到一個黑色人影,如果不留神細聽,就連聶祈的聲音都聽不清楚。不過桌上的菜肴倒是在飛快減少,她不禁噗嗤笑道:“卓大哥的朋友真可愛!”
然而,被誇著可愛的聶祈,此刻正一點也不可愛地狼吞虎咽。卓燃無奈地搖頭一笑,端起碗筷便開吃了。香玲倒不急著吃,而是托著腮打量著聶祈道:“卓大哥,他長得好看嗎?”
卓燃含糊地嗯了一聲,香玲又問:“比涼淵哥哥還好看嗎?”
聶祈忽然停下來打量著卓燃,卻見卓燃板著一張俊臉道:“多吃飯少說話,不然會長不高的。”
香玲像沒聽到卓燃在說什麼,有些感歎道:“說起來,涼淵哥哥好久沒來了,快有三年了吧。”
卓燃的神色黯淡下來,隻聽香玲回憶道:“其實就在去年,我在月都花會上見過涼淵哥哥。那時他穿著白袍青甲,身邊還跟著兩名護衛,真真是叫一個芝蘭玉樹。我開心地上前跟他打招呼,他也溫和地對我笑,問我過得好不好。”
“可是……就當我跟涼淵哥哥提起你時,他的臉色忽然變了,話都不多說一句就走了。無論我追在後麵怎麼喊他,他都不理我,我好難過,回來還哭了幾天。”香玲說著,竟委屈得又要哭了。
卓燃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柔聲安慰道:“別難過,涼淵有他的苦衷,他也不想那麼對你的。”
“什麼苦衷,那家夥就是小心眼兒!”聶祈翻白眼道。
卓燃瞪了聶祈一眼,“閉嘴!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聶祈隻好閉上嘴腹誹道:“好好好,涼淵什麼都好,衝你撒火也好,拿刀捅你也好,哪天他把你殺了就更好了!”
飯後,聶祈獨自來到小院裏,一瘸一拐地閑逛著。這處閣樓依山傍水,環境清幽,因抬頭便能看到山頂的月都,故得名望月閣。
他仰望著滿山銀樹怔怔發呆,直到某處傳來微弱的聲音。循聲望去,卻見一隻小黑貓正卡在籬笆裏,可憐巴巴的喵叫著。他忙跛了過去,小心翼翼地掰開木欄,將小貓取了出來。
“小家夥,你迷路了嗎?”聶祈開心地捧著小貓,它的身體十分小巧,可以被他完全托在掌上。忽然間,他發現這隻貓竟是異色瞳,一隻海藍色一隻金棕色,正在陽光下閃爍著詭譎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