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心話啊!”凜兒嬉笑著掙紮道,被聶祈撓得哭笑不得。

兩人鬧騰了一會兒,聶祈便抱著凜兒沉沉睡去了。次日早晨,他正睡得迷迷糊糊,卻被一陣嘈雜的人聲吵醒了。想必是那些過來買畫的人吧,聶祈翻了一個身繼續睡。

凜兒蹲在床頭,急切地搖了搖聶祈的肩膀道:“王,快起來,我感覺有一群很不妙的人過來了!”

聶祈知道凜兒擅長分辨氣息,對危險人物十分敏感,便揉著眼睛爬起來了。他披上一身黑袍,將赤練傘斜插在腰後,推開房門往樓下廳堂看了過去。

隻見桌椅亂七八糟的倒在地上,掛畫也都被撕得七零八落。一個金袍少年正翹著二郎腿坐在桌上,手裏還舉著一幅畫像,而畫中人正是卓燃。

“我再問最後一遍,這幅畫是誰畫的?”少年淩厲地環顧四周,人們膽怯地縮在角落裏,沒有一個人敢應聲。

“金鈺!”聶祈的瞌睡頓時醒了,抬起一條腿正準備開跑,忽然又意識到自己的法力已經恢複了,還怕他個球啊!

“我畫的,你有何意見?”

金鈺聞聲抬頭望去,隻見一名黑袍少年正倚在木欄上,那俊美而慵懶的眉眼,可不就是之前在風月樓裏遇到的俏少年!

“是你!”金鈺立刻來了興致,在聶祈四周打量了一圈,挑釁道:“怎麼隻有你一個,卓燃那個縮頭烏龜呢?”

“說誰縮頭烏龜呢!”聶祈翻身躍下,一腳朝金鈺麵門踢了過去。

金鈺機靈地挪動身體避開了,哪料對方旋身又是一腳,冷不防將他整個人踹飛了出去。緊接著轟地一聲大響,偌大的木桌竟被撞得四分五裂。他掙紮著從碎渣中站起身來,與此同時,十來個金衣護衛閃現在了他周身。

“你們不準插手,我自己來!”金鈺不服輸地擦去唇角的血滴,手一抖金靈扇便出現在了掌間,緊接著手臂上的金環震響起來,無數金錐浮現在了他周身。

聶祈眼神自負,數不清的金錐向他席卷而來,他卻站在那裏一動不動,一身黑袍無風自飄。無數金錐射到了他近身處,頓時化作一盤散沙,嘩啦啦掉了滿地。

“你!”金鈺眉頭一壓,當即將金靈扇甩飛出去,靈扇飛旋著化作一整圈刀刃,風馳電掣般向聶祈圍剿而去。

誰料聶祈旋身急轉,瀟灑地攔手一抓,竟將一排刀刃都扣在了雙掌中。而他隨手一扔,那些刀刃便像破銅爛鐵般躺在了地上。

金鈺目瞪口呆,這時一名護衛上前兩步,將他護在身後道:“殿下小心,此人的噬力十分強大,禦金術幾乎對他無效。依屬下判斷,此人恐怕就是鬼王。”

“什麼,你說他是夜臨君?”金鈺滿臉震顫,他一直以為夜臨君是父輩的人,沒想到對方看起來竟和自己差不多大。

“一起上吧,本王姑且陪你們玩玩。”聶祈邪傲一笑,說著就飛身攻了上去。他連靈劍都懶得拔,揮著赤練傘一通狠打,身形飄忽快如鬼魅。自從玄禁鎖解除後,他就感覺渾身有使不完的力氣,速度也是要多快有多快!

混戰間,金鈺被護衛們推了開去。他愣愣看著人們廝殺,恍然想起了幼年時那場大戰,金族帝王率領千軍,卻打不過鬼王座下百人。也就是從那個時候起,他開始向往夜臨君的強大。

人影交疊,金光亂閃,僅是一恍神的功夫,護衛們就橫七豎八的倒在了地上,哀吟不止。聶祈一手杵著紅傘,一手撥了撥淩亂的長發,不屑道:“什麼禦金護衛,一個能打的都沒有。”

這時一隻小黑貓躍到了聶祈肩上,討巧地舔了舔他的側臉頰。

“你真的是夜臨君?”金鈺上前道,眼神中充滿了驚喜。

還沒等聶祈回答,金鈺就撲上來抱住他的大腿道:“我崇拜你好久了!求你收我為徒吧!”

聶祈一頭瀑布汗,抖腿想把金鈺甩下來,可他卻像粘住了似的甩都甩不掉。聶祈隻好無奈道:“你把這裏收拾幹淨,再把那些撕碎的畫都拚起來,本王姑且可以考慮一下。”

“真的嗎?”金鈺欣喜萬分,忙跳起身把地上的護衛都踢起來,命令他們速速把這裏收拾一番。

沒過多久便到中午了,金鈺為了討好聶祈,特地請他去對麵酒樓吃大餐,點了滿滿一桌山珍海味。

聶祈一邊悠哉地吃著肉,一邊用手指挑逗著肩上的小貓,“想拜我為師啊,先叫聲爺爺來聽聽。”

金鈺眼珠一轉,立刻喊了聲:“夜夜,求你收我為徒吧!”

“不是夜夜,是爺爺哦。”聶祈搖著手指糾正道。

“夜夜,好夜夜,求你了嘛!”金鈺死皮賴臉的湊過來,想抱著聶祈的肩膀撒潑,卻被小貓一爪子給撓了開去。

聶祈噗嗤笑了一聲,雖然他表麵上煩金鈺,但心底並不討厭。再怎麼說,金鈺也是他一手創造出來的熊孩子。

這時小貓悄然化作了凜兒的模樣,湊到聶祈耳邊道:“王,有兩個熟悉的家夥正在接近,從氣息上辨認像是卓燃和涼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