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燃發誓一定要揪出真凶,不僅要為白澈討回公道,更要挽回和涼淵之間的感情。所以他不惜性命,也要布下一個驚天險局抓捕夜臨君,為的就是把罪人帶到涼淵跟前。
“你說你愛慕涼淵?”卓燃覺得很不可思議。
聶祈也是佩服自己,竟能活生生把話題扯到涼淵身上,隻好硬著頭皮道:“涼淵這個人吧,雖說薄情了點,但冷傲俊雅、博文強武,我不喜歡他難道還喜歡你個大老粗不成?”
卓燃眼底微微閃動,想當年涼淵確實薄情,患難真情說斷就斷,毫無餘地。沉默片刻,他才擺手道:“罷了,我沒工夫聽你胡說八道,繼續啟程去千寒島吧。”
“外麵太陽那麼大,現在出門是想曬死我嗎?”聶祈眯眼望向客棧外,他記得夜臨君由於畏光,無論去哪兒都習慣撐著一把紅傘,而傘柄內還藏著一柄絕世靈劍。
卓燃想了想便道:“你的赤練傘我是不可能還給你的,不過這個倒是可以給你。”說著從行李中拿出一團東西,信手拋給了聶祈。
聶祈抖開來發現是一件披風,不由得展顏一笑。因為這是夜臨君的護身衣,能幫他抵擋陽光的侵襲。他立即揚起披風披在了身上,黑色的綢料極其飄逸,上麵還繡著大朵大朵的曼殊沙華,妖異而優雅。
“此去路途遙遠,你把自己裹好了,在見到白族兄妹之前別在半路曬死了,我可不想拖著一具屍體上路。”卓燃話罷便出了門,而聶祈則悻悻戴上兜帽跟了出去。
為了趕路,卓燃打算買兩匹一角馬,這種馬體格健碩,能日行千裏。聶祈圍著馬轉來轉去,一會兒嫌馬髒一會兒說馬有病,總之就是不承認自己不會騎。
卓燃問起來,聶祈便故作挑剔道:“此刻驕陽當空,你卻讓我坐這破玩意兒,萬一我的風帽被吹開了,豈不是要我的命?”
“你破事怎麼那麼多?”卓燃有些不耐煩,便拍拍馬背道:“那你坐到我身後來,把臉藏在我背後就不會被曬到了。”話一出口就後悔了,他幹嘛要對一個罪人這麼體貼,萬一這家夥趁機偷襲自己怎麼辦?
“這……”聶祈表麵上裝作嫌棄,不情不願地跨坐到了卓燃身後,心裏卻在偷笑不已。
隨著卓燃一聲喝令,一角馬揚蹄飛馳起來,聶祈趕緊摟住卓燃的腰,然後將臉埋在了他背上。卓燃的腰部很結實,摟在懷裏很有安全感,而此刻聶祈的心情也十分微妙。
與此同時卓燃心裏也在嘀咕,這家夥要是敢趁機偷襲自己,絕對饒不了他。出乎意料的,聶祈表現得異常安分,卓燃不禁在懷疑,自己是不是抓了一個假的夜臨君?
耳畔風聲呼嘯,聶祈偶爾會抬起頭來,隻見遠處吊樓飛簷,小橋流水,而卓燃的長發時不時會吹到自己臉上,撩得他心裏癢癢的。
然而煞風景的是,每當路過鬧市區,卓燃騎馬就像衝鋒陷陣似的,驚得一路上的人們紛紛避讓,所過之處一片狼藉。等他們穿過街道,身上就掛滿了菜葉子、雞毛等亂七八糟的玩意兒,然後互相望著對方,又氣又好笑。
數日後的黃昏,兩人終於抵達月海邊境,越過這片海便是千寒島了。卓燃爬上巨岩舉目眺望,微寒的海風拂麵而過,卻吹不走他心頭的火熱,因為他馬上就能見到涼淵了。
“三年了,我終於有資格來見你了。”卓燃在心中慨歎。
聶祈倚在岩石下仰望著卓燃,這小子對自己總是一臉嫌棄,可想起涼淵時卻是滿眼柔情,想想竟然莫名有點嫉妒。
不過眼下最讓聶祈傷腦筋的,還是卓燃說的白澈受辱的事。他覺得同人作者簡直喪心病狂,等他從這個漫畫世界裏出去了,一定要把對方揪出來打一頓。現在他隻後悔自己沒有看漫畫劇情,想想當時為什麼要跟顏立慪氣呢?
“唉……果然顏立說的都是對的。”聶祈暗自歎了一聲,也不知道自己在這裏待了這麼久,現實世界那邊怎麼樣了?他這麼久沒有更新漫畫,讀者們有沒有發飆?還有顏立,會不會一直在發消息找他?
凜兒搖了搖頭道:“我也不是很清楚,隻記得是澤殿下過來找王的,那時你們還故意撇下我,讓我在白帝宮外等著,也不知是要去裏邊幹什麼。後來你們都沒提過這件事,我就沒再問了。”
“你們說的澤殿下是誰?”卓燃不禁插話道。
聶祈神秘笑道:“這個人跟我關係很親密,不過你認識,涼淵也認識,而且他跟你們兩個關係也不錯,你不妨先猜猜看。”
卓燃更納悶了,他和涼淵都認識,關係還比較好的人,他用一個巴掌就能數出來。這其中確實有一個名叫“澤”的人,但這個人無論從外貌還是出身來看,都跟鬼族八竿子打不著啊。
聶祈又問凜兒道:“澤現在在哪裏,我要見他。”
“澤殿下這兩年很少回族,不過王馬上要過大壽,就算他遠在天涯海角也一定會趕回來的。因為王的生日他絕不會缺席,算算日子這兩天也快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