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燃苦笑道:“我跟你說過幾次了,可你一直都聽不進去。雖然真話很傷人,但我還是希望你能明白,從始至終我都隻當你是朋友,能夠肝膽相照交托性命的那種,但絕不是執手白頭偕老的那個人。”

“為什麼?為什麼你就是不喜歡我?是我脾氣不好,還是我太擅作主張?你說,我改!”朱煙的話音裏已經帶了哭腔。

“你還是不明白,不是你不好,是我不好。是我在認識你之前就已經喜歡了別人,所以我不能和你成婚。是我言而無信,我現在就在這裏,任你處置。”

朱煙眼底閃過一絲狠厲,追問道:“那你喜歡誰?我倒是要看看,她到底哪裏比我好,是比我漂亮,還是比我高貴。”

卓燃煩躁地呼了一口氣,感覺跟朱煙說不下去了。朱煙卻自顧自地猜測道:“難道你喜歡那個白族公主,白澈?”

“好了,你別瞎猜了,我不喜歡女人,我有斷袖之癖,我隻喜歡男人!”卓燃一口氣全盤托出,聶祈和涼淵都詫異地盯著他。

朱煙微微張了張嘴,難以置信道:“好啊,我明白了。難怪那次你寧可被我鞭撻,甚至答應跟我成婚,也一定要拿赤焰珠救人,因為你喜歡的人就是他對不對?”說著怒指涼淵。

涼淵一愣,時至今日他才明白,當初卓燃為了救自己付出了多大代價,可自己醒來的第一件事卻是找刀砍他。

“這個問題已經不重要了,我隨你處置,你放了他們倆。”

朱煙眉梢一挑,“你叫我放了白族皇子我能夠理解,不論你們是否有私情,畢竟你們曾經是戰友,但你說放了他,我就不能理解了。”

她說著走到聶祈身邊,圍著他踱步道:“這家夥可是鬼族之王,是我們赤族最大的敵人,他還毀我大婚,焚我帝宮,如此藐視我赤族,你卻叫我放了他?”

聶祈不屑地笑了笑,“你們在這裏討論要不要放過我,不覺得很可笑麼?難道不是我來決定放不放過你們嗎?”

卓燃忙衝聶祈使了個眼色,警示他不要亂說話。此刻四周斬鬼隊虎視眈眈,而卓燃作為赤族曾經的將帥,比誰都要清楚這支部隊的實力,投降是最妥當的辦法。

“是我讓他來毀掉大婚的,一切罪責在我,與他人無關。”

朱煙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你為什麼要這麼袒護他,寧可自己身敗名裂也不願牽累他,難道你還喜歡他不成,喜歡你曾經的敵人?”

卓燃耳根微微發紅,朱煙忽的厲聲道:“就算你想羞辱我,也犯不著做到這種地步吧!”話音未落,周遭斬鬼隊立即逼近了一圈。

聶祈索性拔出赤練傘道:“夠了,我不想聽你們廢話,要打就打!”

卓燃忙把聶祈的傘按下去道:“你忘了,上次你是怎麼敗給斬鬼隊的?別說是你,就算我們三人聯手,也不一定能活著離開這裏。”

聶祈愣了一愣,這才想起兩個多月前,自己莫名其妙的來到了這個世界,睜眼時他已經被卓燃鎖住了。當時他很納悶卓燃是怎麼擒住夜臨君的,原來是因為調用了斬鬼隊。這麼說來,他的力量早就衰落得打不過斬鬼隊了嗎?

“我早說了不要走這片赤羽林。”涼淵怨恨地斜了聶祈一眼。

卓燃冷靜道:“這事不怪他,斬鬼隊一來,躲得過初一也躲不了十五。要怪隻能怪我,一切都是我惹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