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涼淵不禁喊了出來,就在這時卓燃猛地俯下身來,冷不防一個驢後踢,竟將金鈺整個人踹飛了出去。
金鈺吃痛的跌落在地,捂住腹部掙紮了下,便一個鯉魚打挺從地麵彈起,誰料還未起身又被卓燃當頭一腳給踩了下去。
“三招到,你輸了。”卓燃喘息道。
金鈺憤憤不甘地瞪著卓燃,隻見對方挪開了腳,然後向自己伸出手來。他狠狠一把打開了卓燃的手,惱怒道:“你少在這裏惺惺作態了!若不是我大意你也贏不了!”
卓燃並沒有生氣,隻是揉著被打疼的手背道:“人在沙場,我不殺敵,敵便殺我,這是無可奈何的事,希望你能看開點,不要活在仇恨裏。”
眼看勝負分曉,聶祈正想過去看看卓燃有沒有受傷,但涼淵卻搶先一步走到了卓燃跟前,於是聶祈腳尖一轉,又向金鈺折了過去。
“讓我看看你的傷。”涼淵捉住卓燃的手臂,勒起他的袖口,隻見他整隻手臂都紅腫了起來,皮膚下充斥著鮮紅的血點。涼淵便轉向一旁的牧澤道:“澤禦醫,你過來幫他看看。”
此時聶祈將金鈺扶了起來,也衝牧澤叫喚道:“你先過來看看他的傷。”
金鈺受寵若驚地望著聶祈,聶祈笑著摸了摸他的額發,安慰道:“勝負乃兵家常事,輸了不要緊,從哪裏跌倒的就從哪裏站起來。記住,你是要成為金族之王的男人,絕不可以認輸。”
“嗯,夜夜說什麼我聽什麼!”
卓燃不爽地皺起了眉,而涼淵臉上的表情則一言難盡。
暮色四合,湖岸亮起火光,火堆劈劈剝剝的燃燒著。聶祈和牧澤金鈺圍著火堆坐下,卓燃和涼淵則站在不遠處的樹下。
“話說,涼淵為什麼在這裏?”聶祈納悶道。
牧澤這才娓娓道來,之前涼淵和金鈺跟蹤他到了湖邊,他便趁機引出蛟襲擊了涼淵。結果蛟被涼淵和金鈺斬殺,兩人於是守在這結界入口,等他出現的時候來了個守株待兔。
“那涼淵知道你的身份了嗎?”
牧澤點了點頭,“我都跟他坦白了,其實他也猜到了一些,不過並沒有為難我,畢竟有那麼多年的交情在。如今我繼續待在白族也拿不到七魂蓮,沒必要再隱瞞了。”
說到七魂蓮,聶祈又想起了下落不明的凜兒,不禁幽歎了一聲。而金鈺聽不太懂兩人在說什麼,隻是托腮望著聶祈的側顏發呆,唇角浮著癡癡的笑意。
另一邊,涼淵問卓燃道:“你在夢魂穀這些日子過得怎樣?”
“我過得很好,讓你掛心了。”
“你說話變得好生疏。”
卓燃飄忽的目光這才落在涼淵身上,“我說話生疏了麼?你忘了,你之前一直是這樣跟我說話的,甚至還要過分十倍百倍。”
沉默片刻,涼淵傷感道:“還以為我們是別後重逢,怎奈又像隔了千山萬水,我們真的回不去了嗎?”
卓燃苦笑不語,他不知道該怎麼麵對涼淵,曾在心底一遍又一遍的設想,該怎樣去結束,該怎樣去忘記,無奈再次見到的時候,還是慌了神,還是不知所措。
旭日東升,林間泛著薄薄的霧氣。一行人在古林裏穿行,聶祈和牧澤金鈺走在一起有說有笑,而卓燃和涼淵則默默跟在後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