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汪兄”客氣幾句,便得意洋洋,眉飛色舞地吹噓起來。
“汪兄現在名有了,財也有了,可惜就差個如花美眷,人生可就圓滿了。”說話者是同桌的第四人,此人是個倒三角眼的馬臉漢子,臉有刀疤,形貌凶惡,看著就像是橫行霸道之人,笑起來聲音沙啞,極是難聽。
鼠眉賊眼的瘦子連聲道:“就是就是。說來可惜,汪兄,聽聞以前你和水岱的女兒並稱‘鈴劍雙俠’,那水姑娘可謂是生得花容月貌,在水家莊裏遠近聞名,昨天一見果真如此,不知道汪兄可曾一親芳澤?”
汪嘯風哼了聲:“提那婊子作甚!讓人作嘔!當初我對她百般溫柔,她卻連手也不讓我牽一下,裝得多麼冰清玉潔般,非說要等成親後才可親熱,嘿,誰知卻是個不知廉恥的婊子!為包庇情夫,連父仇也不顧!”
書生笑著附和道:“就是,這等水性楊花、自甘墜落的婊子實在讓人作嘔,哪裏配得上我們汪兄……”
馬臉漢子拍桌叫道:“還好現在大家都看清她的真麵目了,聽說水家莊人人都在指著她的脊梁骨罵,罵得她落荒而逃,連家也不敢回。哈哈,這等婊子就該身敗名裂為世所不容!”
鼠眉賊眼道:“沒錯,不過昨天看到她,氣色似乎還不錯,長得確實水嫩水嫩的,也不知道是又勾搭上了哪裏的小白臉。咱們要不要去查一下她住在哪裏,提醒她現在的小白臉那婊子早已是破鞋?還是被血刀門一老一少兩個和尚玩膩了的破鞋!”
馬臉漢子不屑道:“何止是血刀門的兩個和尚,看她昨天那臉帶桃紅、神采飛揚的模樣,不知這大半年來勾搭了多少男人!”
鼠眉賊眼色迷迷地提議道:“那婊子雖然品性惡劣,但那臉蛋、那身材著實不錯,汪兄,要不我們把那婊子綁出來,輪流玩上一玩?汪兄也好報報以前之仇,折辱她一番,看看那先前那高高在上故作清高的婊子,如何是怎樣奴顏婢膝百般討好地服侍人……”
汪嘯風顯然大為心動,故作沉吟道:“這不好吧,畢竟她是我已故先師的女兒。”
馬臉漢子慨然道:“切,她連殺父之仇都不顧,估計水大俠在天之靈也不會認這樣狼心狗肺的女兒,我們這是替天行道,懲惡除奸!”
書生笑道:“說句心裏話,汪兄,這妞如果不是從水家莊逃了出去,不知道多少人想將她‘懲治’一番呢。”
鼠眉賊眼邪笑道:“沒錯,哈哈,說不定我們綁了她,那婊子還求之不得呢,瞧她那騷模樣……”
正當幾人越說越興奮,內容越來越流氓惡心時,忽然一個年輕的男子聲音插了進來。
“不好意思,想請問一下,你們剛才說的水姑娘,可是水家莊的水笙水姑娘?”
汪嘯風幾人抬頭一看,見是個衣著尋常、相貌了尋常的年輕男子,看他的神色不像會武功的樣子。
鼠眉賊眼不耐煩道:“是又怎樣?關你屁事,問這些幹嘛,滾開!”
那年輕男子微微一笑:“那我就不用擔心找錯人了。”
鼠眉賊眼剛要再罵,那年輕男子已伸出了手,按在他的頭上,用力朝桌子砸去。
鼠眉賊眼根本來不及反應,額頭已狠狠撞在桌子上。
嘩啦一聲,木屑紛飛,桌子立時四分五裂,鼠眉賊眼滿頭鮮血地栽倒在地,頭暈眼花,一時間爬不起來。
那年輕男子朝四周的人笑笑:“不好意思,有些私人恩怨,請各位讓讓。”
他又伸手去揪書生的衣領,那書生反應極快,馬上就要跳開,但那隻伸來的手明明速度不快,卻神奇地揪住了他的衣領,書生隻覺得天旋地轉,下一秒額頭便已旁邊另一張桌子親密接觸,劇痛傳來
又是木屑紛飛,頭破血流!
汪嘯風和馬臉漢子同時色變,馬臉漢子厲喝著拔刀便劈過來,但那年輕男子看也不看,隨手一揮,利刀立時飛了出去,沒入橫梁之下,直沒至刀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