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風乍起(2 / 2)

思前想後,迷迷糊糊,雲孤鴻睡著了。等他一覺醒來,已經是次日的早晨了。

天已大亮。太陽像往常一樣升起。店小二拿著毛巾擦著這桌子上的灰塵。掌櫃的老陳站在櫃台前劈裏啪啦地打著算盤,他在合算著客棧裏一天的日常開銷和買進的蔬菜價格,然後,他要對客棧裏的酒菜進行重新定價。

店裏已有六個客人。靠近門口坐著一男一女。男的一身白衣,二十四五,國字臉,高鼻梁,頭發束起,傲氣外露。女的一身紅衣,也是二十四五歲的樣子。鵝蛋臉,吊稍眉。嘴角處有一個小小的痣,但這個小小的痣不僅沒有掩蓋她的美色,反而襯托出她的幾分風騷。

稍有江湖閱曆的人都知道他們是“雌雄雙煞”。男的叫馬竹,女的叫青梅。他們曾是嵩山弟子,五年前因安通幽情,被嵩山掌門人發現,掌門人讓他們兩人在愛情和門派之間選擇,他們選擇了愛情。於是,嵩山掌門人把他們驅逐出嵩山派。之後,兩人便攜闖江湖。憑借著手中的兩把寶劍,幾年下來也積攢了不少的聲望。在小字輩麵前,他們的武功依然是高不可攀。

此刻,他們來了已有一個時辰。店小二已經給他們上了五壺白開水。他們既沒有點菜,也沒有要酒。上第六壺白開水時,店小二心裏就已經很不高興了。他覺得這兩個人沒有錢,來這裏就是喝個水飽。其實,他們之所以隻喝水不喝酒,是因為他們這麼多年行走江湖找到的一個經驗。就是在每次的決戰之前,喝水有助於思維的清晰和對局勢的判斷。對於江湖人來說,這兩點太重要了。由此,他們為自己立下一個規矩。在有大事情發生時,他們隻喝水。當然,如果事情順利結束,他們會喝酒慶祝。

在“雌雄雙煞”對麵,也坐著兩個人。這兩人上了年紀。雖從外表出不能準確地看出他們的年齡,但從他們胡須和頭發中能判斷出,他們不小於五十歲。這兩個人的胡子和頭發很奇怪。坐在桌子左邊的老者胡子是黑的,頭發全白了。坐在桌子右邊的老者則剛好相反,他的胡子是白的,頭發是黑的。這兩個人闖蕩江湖很久了,江湖中人不知道他們的姓名,隻知道他們兩個綽號。左邊白頭發的叫天不管,右邊白胡子的叫不管天。

天不管和不管天已經來了兩個時辰。他們不同於“雌雄雙煞”,因為他們在這兩個時辰內,已經喝了八壺酒。他們桌上也沒有菜,甚至於連一盤花生豆沒有。就這麼你一杯我一杯的幹喝。兩人雖然已經喝了八壺,可他們沒有一點醉意。按照他們現在的狀態,他們還能喝十八壺。

第三桌客人是個青年,他要了三個菜,一壺酒。他的表情很放鬆,一手拿著酒杯,一手夾著菜。邊吃邊欣賞著塞外的風光。

在客棧外麵,還有一個人。不,應該說有一個乞丐。他頭發披散,臉上汙濁。身上的衣服破爛不堪。他手上長瘡,腳板流膿。他已經在外麵的門口處坐了一個晚上。老陳趕過他三次。但他並不打算離開。所以,老陳把他趕跑後,他趁著老陳不注意又回來了。

最後,老陳也懶得理他。由他在外麵坐著。這個乞丐坐在外麵,頭時不時的伸向客棧,朝裏麵張望。店小二看到過好幾次,他每次看到店小二注意他時,他就把頭低下。等店小二不注意了,他在往裏張望。店小二認為他是餓了,一個要飯的乞丐做這種動作店小二認為很正常。

在乞丐第五次朝裏張望時,店小二覺得他太可憐了。就從廚房裏端出來一碗泔水,遞給乞丐。乞丐接過泔水,抬頭衝店小二笑了笑,大口大口的喝了。

乞丐的這一舉動,讓客棧裏的江湖人們放下了心。他們起初以為乞丐是別有用心的裝扮的。現在看到乞丐喝泔水時開心的樣子,他人認為那種開心是裝不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