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殘陽映入水中,猶如烈火在水中燒著了一樣。
“怪先生,怪先生。”
一個五六歲的孩童,穿著開襠褲,光著小腳丫,從遠處跑來,嘴裏還不停的叫著怪先生三個字。
一位十六歲的少年,身穿青色布衣,頭戴鬥笠,手裏拿著一根用竹竿做的魚竿,拴上細線,線頭的另一端綁著一根小小的胡蘿卜,就這麼扔在麵前的一個小湖泊的水麵上。
路人看到這麼一個少年如此釣魚,有不少漁夫耐心的教導,並很大方的贈送魚餌,隻可惜少年就是不聽,將魚餌扔在一邊,依舊是原先那樣。
很多人看到之後,都是無奈搖頭,更多人看到,都是罵了一句怪人,就轉身離開。
久而久之,少年經常如此釣魚,被這裏的人稱為怪人。
但少年讀過許多書,並教會了這裏的小孩許多知識,就連那些大字不識的村民,都在少年身上學到不少知識,而少年又被村裏的人稱為先生。
當怪人和先生這兩種截然不同的稱呼同時落到了少年身上,少年自然而然的成為了村民口中的怪先生。
少年身份極其神秘,村裏人沒有人知道他是何時來到這個村落,也沒有人知道他家住何方,更沒有人知道少年的名諱,唯一可以用的稱呼,隻有一個怪先生。
少年扭過頭,掀開鬥笠,露出一張俊俏的麵龐,疑惑的看著跑來的孩童,他認識,那是李嬸家的孩子,小李子。
“小李子,你不在家好好讀書,跑來做什麼。”
小李子笑嘻嘻的露著少年的胳膊,想要將其拽走。
“怪先生,我娘讓你回去,說什麼,花月城來了兩個人,指名道姓的要見你。”
少年驚訝,淡淡說道:“指名道姓,他們說我的名字了。”
正在拽著少年胳膊的小李子一聽,停下手愣了,疑惑的問道:“怪先生不是就叫怪先生嗎?”
少年啞然失笑,原來是自己誤會了。
少年收起竹竿,將綁著胡蘿卜的細線也一並收起來,順便將扔在一旁的魚餌扔到沒有魚的魚簍中,拿起漁具,拉著小李子,就朝著村子走去。
不一會,一個少年拉著一個孩童來到了村子外,放眼望去,看到一群人都聚集在一戶農舍外,爭相往裏瞧,似乎裏麵有什麼好看的東西。
“讓開,讓開,怪先生來了。”
小李子拉著少年的手,一邊扯著村民的衣角,一邊大聲的喊著,那架勢就跟官府裏的老爺巡街一樣,前麵總要有人開道的,而小李子就是開道的人。
“快讓開,怪先生來了。”
聽到小李子扯著嗓子丫丫衣衣的叫喊,村民都識趣的讓開一條道,放少年和小李子進去,甚至還有人幫著小李子通知其他人。
順著人群讓開的一條道,少年進入了農舍,看到一位衣著樸素的婦女,她就是小李子的娘親,少年叫他李嬸。
“李嬸,真不好意思,今天又沒釣到魚。”
一聽少年這話,外麵的村民都哈哈笑了起來,甚至還有人起哄。
“怪先生,你扔個胡蘿卜進去,最多隻能釣個兔子上來,哪會釣到魚。”
“就是就是,怪先生,下回讓我給你釣怎麼樣,肯定會給你釣個大個的。”
“怪先生,你還是別釣魚了,李嬸估計這輩子都吃不上你釣的魚了。”
聽著村民的起哄,少年淡淡一笑,並不在意,小李子則堵著氣,鼓著嘴,一副你們再這樣我就會生氣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