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進了空間裂縫當中的白彥,在一瞬間後便被傳送到另外一個嶄新的地方。
那是一個樸素的村落,隻是早已衰敗。路上的雜草得到了燃灰的滋養,生長得極其的旺盛。還有小樹苗突兀的長在其中,也不知是哪隻鳥兒把種子帶來的。沿路能看見不少倒塌的土黃色泥磚,而且隻要稍微留意能夠輕易的發現,這些磚塊的表麵鋪著一層黑乎乎的屑,有著被火燒過的跡象。輕輕一捏,那磚便會完成了它的曆史使命,脆弱鬆散成碎末。殘存的土建築又有被破壞過的痕跡,而立在場地中央的廟堂就更是如此,牆灰大麵積的剝落,長滿天青色的苔蘚。
大陸太大,以至於這裏許多年後都沒有被發現。村落繼續保留著當晚的種種,隻是時過境遷,大自然又將開始重新地占據這裏。
這裏便是獵戶村,白彥出生的地方。
而白彥出門前一夜所吩咐的事情,便是在最後關頭,讓虛花於無形的空間之中劃出一條通道,把自己傳回到村中。
傳送陣在大陸上是存在,和傳送符一樣。但它們隻可以完成點對點的傳送,而且距離是固定的。像從蘭亭門外出兌換的傳送符,它隻會將使用者送到屍山小站,回程也要到了屍山小站才能傳送到蘭亭門。
固定的地點,固定的距離。
而虛花的傳送卻是要為白彥搭建一條不固定的通道,因為在出發前沒人能預先知道,白彥需要傳送的時候,究竟會身處在一個怎樣的位置。
所以虛花一直在獵戶村裏等待。
等待白彥需要傳送時刻。
隨著白彥的身軀出現,那極不穩定的空間通道也迅速縫合,眨眼再看已經沒有任何的痕跡。
“少爺~~~”虛花語氣淡淡的呼喊了一聲,如往日裏叫他起床那般。
可惜白彥無法聽見。
“少爺。”虛花又叫了一聲,眉心微蹙,手撫摸在白彥的胸口前。
過了許久,虛花還是感覺不到白彥心跳,這才帶著一絲幽怨的語氣說道:“你說過實在不行就不會勉強的。”
正是因為那句話虛花才放心白彥獨自參加不周祭典,如果沒有這句話,她多半還會偷偷跟在白彥的身後。
像白彥沒有想過虛花會騙自己,虛花也相信白彥不會說謊。
此時,虛花的胸口忽然傳來的絲絲悸動,用著人類廣泛的語言描述便是疼痛,她很奇怪,奇怪自己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可此時她根本無暇去顧及這種感覺,手中變幻,一顆有別於平日交給白彥的丹藥出現在手中。
一枚金丹,一枚煥發著生命之光的金丹,一枚讓無數係統者或是修行者視之如命的喚生金丹。
隻要擁有一枚喚生金丹,無論受再重的傷都能瞬間康複,擁著者便等同於多了一條命。
虛花小心翼翼地扶起白彥,捏碎了喚生金丹送進他的口中。刹那間,白彥的身體表麵便覆蓋起了一層薄薄的光,一抹墨綠色的幽亮。
一會兒後,綠光漸弱,白彥的身軀已再無任何的傷口,不管是胸前的血洞,還是左臂上的深入白骨的爪痕,就算是斷了的雙腿,也神奇地再長出一雙新的。
生死人肉白骨。
可即便是這樣,白彥的雙眸還是安詳的閉著,如同睡著一般,永遠都不會醒來。因為他已經死了,喚生丹再神奇也不過能治療傷勢,而不能令人死而複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