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打著嗝摸了摸肚子,看來剛剛吃了20個肉包有點撐了,他伸了伸懶腰,纖瘦的身材配著一身古怪的異域風情的服飾,背上整著一個淡黃色小包袱。當然,這樣的服飾隻是在這兒引人注目,也隻不過是紅白豎條相見的袍子,搭配著有些髒兮兮的圍脖白披風。
“小帥鍋啊,行行好吧,我不能走路...”
男孩走著走著看到路旁一位衣衫襤褸,一臉憔悴的乞丐,看著樣子失去了雙腿,靠著雙手支撐著身體趴在一個破舊的小推車上滑行,看著很是可憐。
乞丐望著男孩吃驚了一下,因為男孩竟然已經淚流滿麵,“先生你真是太可憐了!”男孩刷的背起乞丐,似乎毫不費勁。乞丐大驚:“誒誒誒?小哥你幹嘛咧?”
“當然是送你去醫院啊!你腿都沒了啊!”男孩話音剛落,背著乞丐一路狂奔...
“我靠!放開我!你神經病啊!”
“啊?我是在幫你啊,你是不是在罵我啊?”
“廢話!放開我,你這孩子是不是真的有傻!乞個討你給個幾塊錢不就行了!”乞丐怒地掙脫了男孩,摔在地麵,發出哎喲一聲嚎叫。
“你怎麼了嘛,是不是不舒服,那更要送你去醫院了,前麵就有一家醫院啊。”
“你這腦殘!”乞丐一邊謾罵著,又觀察了下周圍,往口袋裏搜了搜,把用繩子盤在臀部後的兩條腿用口袋裏的刀子割掉,兩條健碩的腿從短褲管裏咻地穿出來。
“誒...你的腿怎麼又長出來了?怎麼做到的啊?”男孩一臉茫然。
“去去去!滾開,我的車子和錢罐子還在那呢!要是沒了我跟你拚命!該死的!估計又要換地方了!”乞丐光著腳往回奔去。
“這...太神奇了吧,腿還能長出來?!”男孩用手撓了撓他那綁著短小細辮子的頭,往另一個方向走去。
他走到一個工地,這裏還在建設施工,塵土飛揚,但是似乎能被一股能量衝散:“工包頭!我又來啦!”
“糾正你多少次了!是包工頭!誒?龍小弟,有沒錢花了吧,今天回來幹多久啊?”聽到男孩鏗鏘有力的呼喊,一個帶著黃色安全帽的大胡子大叔向他擺了擺手,話音也是震耳欲聾。
“哎喲,小辮子來啦!”
“哎呀!快過來!給叔叔看看最近是不是又長高了?”
不一會兒,熙熙攘攘的聲音就圍繞在男孩身邊。
“廣叔,牛叔!我又回來跟你們一起幹活啦!”男孩顯得特別高興,就像看到了久違的親戚一樣。
“你這小家夥,每次回來都隻幹一天的活,要不是上頭檢查我真想把你按在這每天給你兩千賺。”
聽著包工頭的話,男孩高興地連續向後三個後空翻,濺起的塵土形成三道漂亮的軌跡。
“別高興太早,這兩天風頭緊,你先換身衣服,一會把這些混凝土先攪了,這三波石頭運到碎石機那去。”包工頭輕哼一聲,命令起來。
男孩一聲“好咧!包頭工!”,跑到工地的臨時帳篷裏,不一會穿著一套簡單的工作服出來,搭配他俊俏的麵龐總顯得特別奇怪。
他就像一台永動機,運沙石,搬磚頭,鏟雜石都一氣嗬成,沉甸甸的推車裝滿沙石,他卻嘿吼嘿吼地推著車哼著小曲。
“小家夥體力真是不得了啊,我們做了這麼久都沒辦法像他這樣。”
“哈哈,苗家的小夥子都這麼有幹勁吧,嘿嘿。”
“喂!你們還在閑聊!小兄弟一個人都做了三個人的份了!一會要被包工頭罵了!”
7月份的工地如同荒漠中炙烤的鍋爐,一個個工人汗如雨下,但是卻能在繁忙中有說有笑,度過了一天天這樣的日子。
不知不覺忙到了傍晚,飯桌上,男孩圍在一個個大老粗當中,啃著饅頭和一些土特產辣菜,比起其他人的狼吞虎咽,他顯得更為矜持,但是他吃東西的速度極快,一口一口進嘴裏,有節奏地快速咀嚼吞下。不一會桌子上疊成山的饅頭席卷而光,他靜靜地閉著雙眼,深呼一口氣。
“嗝兒!~爽。”
一聲巨響的打嗝聲引得旁人捧腹大笑,他們都很喜歡這個小夥子,他可以幫一整個工隊明顯地減少工作量,還像個小活寶,讓他們枯燥的一天不會那麼乏味。
臨走前男孩換回了衣服,包工頭現點了600元現金給了他:“辛苦了,今天還是那麼勤奮,好好找個地方睡一覺,對了,你今年暑假完就要去讀高中了是吧,你身上的錢夠嗎?打算去哪讀?”
男孩標誌性地撓了撓那綁著小辮子的頭:“不知道啊,不夠隻能再來頭包工這吧。”
“傻小子,學費是要一次性交清的,這可不是吃一頓飯沒錢就能解決的問題,你把這個拿著,等開學的時候去這附近的丘陽一中,裏麵有一個的方望青老師,到時候他就可以給你安排好。”包工頭將一封信件遞給了男孩,上麵有很清晰工整的字跡,可惜男孩沒怎麼看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