嘮叨了好些,見賀紫有些心不在焉,夏子晴還以為自己說的太多了,她一時記不下。
想了想,話鋒一轉。
“嗯,嫂子,其實我還有件事,想要問你,畢竟咱們是一家人了,有些事最好說的明白一些。
你和霍英朗,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思前想後,夏子晴還是絕對問一問,即便,賀紫給人感覺很強勢,不過根據這麼長時間的接觸,她感覺的出來,這個女人卻也是個真心換真心的人。
“其實跟霍英朗沒什麼誤會,隻要……他不來當說客。”
賀紫倒也是直接,絲毫沒有遮掩。隻不過,夏子晴沒太明白她說的說客是什麼意思。
“夏子晴,從小到大,我的朋友很少,算起來有個好閨蜜,不過現在嫁給了外國人,定居在德國了,賀家,看似風光無限,誰又知道這深門宅院是個什麼樣子呢?
說真的,雖然我知道張楚以前心屬於你,按理說,應該ting討厭你的,可事實上,我不討厭你,反而覺得要是有你這樣一個朋友會讓我很開心。
我是個商人,一切對公司,對自己沒好處的事,我是不會做的,就像朋友也是。顧南升和賀家的事,我不便多說,如果你有機會,告訴他,別參合進來。我不想破壞咱們之間的感情。”
夏子晴有些吃驚,怎麼也沒想到是因為顧南升。
而且聽賀紫的語氣,是很嚴重的結,否則也不會牽連到霍英朗。
“好,我明白了,我會試著跟他說的。”
“好了,你別擔心,不管怎麼樣,我看在你的份上,也會放寬尺度的。”
夏子晴有些難為情的笑了笑,在京城的豪門中,賀家更為複雜,她現在接觸的幾家裏,從家庭成員來說都是正常的,姨太太之說也是少有,而賀家完全就和影視劇裏描述的如出一轍。
賀紫如果不是嫡出的話,外加上有自己的手腕,今天一家之主的位置怎麼也輪不到一個女人來坐。
就衝著這一點,這個女人都讓夏子晴敬佩不已,甚至可稱為偶像一般的存在。
……
夏子晴從賀式集團離開之後,賀紫就沒什麼工作的心思。
腦子裏,一直在想一件事,就是要怎麼樣才能和張楚改變一下生活現狀,至少,也能讓張楚有所改變。
手放在小-腹上,她忍不住喃喃自語起來——寶寶,你們聽到媽媽說話了麼?你們說,媽媽要怎麼能讓爸爸喜歡媽媽,喜歡你們呢?
臉上的笑意越發苦澀起來,沒人知道,這個外表剛強如鐵的女人,心卻像是玫瑰花瓣一樣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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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英朗,你不得好死,你竟然用這種下流手段,我就是做鬼也不放過你。”
並購合同簽署的那一刻,鍾烈大鬧,原本還算儀表堂堂的他,一瞬間像是蒼老了十歲。
沒人知道這幾天他簡直就是度日如年,求了所有曾經合作過的銀行,可是沒有一家願意伸出援手,好像都在等著看好戲似的。
而股東們看著一路飄綠的股票紛紛轉讓了手裏的股份,而這個時候有人出價並購,當然是樂意之極,所以直接讓鍾烈這個外強中幹的董事長下了課。
“保安,把無關的人拖出去。”
霍英朗麵無表情,冷冷反而吩咐著,很快一身邋遢的鍾烈被拖了出去,並購合同完成,顧南升鬆了口氣,畢竟,這快骨頭有多難啃,隻有參與了才能知道。
“看來這一次,會有很多人眼紅你,二哥,你得小心了。”
“我看是有很多人忌憚你才是。”
顧南升不以為意的笑,雖然最近多方打聽還是沒有賀婉虞的下落,他的假期也快到了,不過……這不影響他一定要找到賀婉虞的決心。
“好了,二哥,你就別挖苦我了。”
“我下午要回趟老家,已經買了機票,剩下的事,你們加油。”
陸念北忽然說要走讓霍英朗下意識的抿了抿唇。
“念北,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沒什麼就是老爺子病危,要立遺囑了。”
如此風輕雲淡的語氣,好像哪個說病重的人不是他親生父親似的。
可是霍英朗和顧南升都懂,陸念北家裏的複雜性,這樣的態度也是正常不過的。
“念北,如果有什麼需要的話,給我和二哥打電話,知道麼?”
顧南升的話讓陸念北笑著點了點頭。
“放心吧,他們不會怎麼樣我的,畢竟我除了老宅可以繼承,其他的都跟我沒關係,隻要公司不落入我手裏,就不會有人找我麻煩,等著吧,我會很快回來的。”
霍英朗沒再什麼指示點了點頭。
……
鍾烈被保安驅逐出來,落魄的走在大街上,絲毫看不出平日裏輝煌的模樣,想著自己一世英名被自己的親生兒子毀掉,就忍不住老淚縱橫起來。
“怎麼會這樣?我是造了什麼孽啊?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頹喪的坐在地上,鍾烈開始沒出息的痛苦起來。
而站在不遠處,眼睜睜看著這一幕的鍾奇臉上的傷還沒有好,拄著拐,冷哼了一聲。
“小柳,你說媽媽看到這一幕會不會很開心?”
姚柳扶著鍾奇,眼眶酸酸的,其實她也想要看到這個男人落魄的樣子,在夢裏,她想了百次,千次。
可是當這一刻真的出現,這一幕這麼活生生的出現在自己的麵前,她說不出心裏是什麼滋味兒。
“哥,咱們走吧,我不想看見他。”
鍾奇看了一眼眼眶發紅的妹妹,臉上的笑意頓時凝注。
“你是不是覺得哥太殘忍了?”
姚柳沒說話,鍾奇當做默認。
“從他把帶走的那天起,我就發誓,總有一天我要讓他一無所有。給了霍英朗,就當你以前欠給他的。
小柳,對霍英朗,你不需要有任何抱歉了,知道麼?我欠的,也還了。”
這番話讓姚柳愣了下,抬頭,看著鍾奇,欲言又止,有些事,頓時明白了過來,原來,他會做那些事兒,是想一切都看起來更順理成章一些?
“哥……”
“走吧,小陽還在等著咱們呢。”
說著有些費力的轉身,而姚柳最後看了一眼遠處的鍾烈,也跟著鍾奇離開。
回到下榻的酒店,姚柳怎麼也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兒子坐在chuang上大哭,手裏拿著一張紙。
“媽-咪,爹地不要我了,爹地說不要我了,嗚嗚嗚……”
姚柳拿過兒子手裏的那張紙,上麵的字讓她整個人都蒙了。
“姚柳,我們離婚吧,孩子我不要,歸你撫養,咱們好聚好散。”
“媽-咪,媽-咪……”
“小陽不哭,不哭,媽-咪在,我在。”
鍾奇看著那張紙上的字,眉峰隆起,這個雷烈,他早就看出他不是什麼好人,果然,露出狐狸尾巴了,想必當初就是為了能跟鍾家敲一筆才會救了妹妹,卻沒想到,鍾家竟然發生這樣的巨變。
“別哭,那樣的男人不要也罷。”
“不會的,哥,不會的,他對我很好的,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他才會這樣,他會不會是生病了?怕拖累我?”
姚柳的天真讓鍾奇搖了搖頭。
“小柳,你還不明白麼?整件事都是他故意設計的,他就不是一個好男人。”
“不會的,哥,不會的,雷烈他不會的,他……怎麼可能這樣對我?我是他的妻子,陽陽是他的兒子。
不會的,他不會的。他一定是有什麼困難,不想連累我,一定是的。”
小家夥一聽她哭的可憐立刻也哭的更大聲,娘倆都哭的跟淚人一樣,鍾奇有些無奈。
一個是他妹妹,一個是他外甥。
那個男人還真是個懦夫,就算是要恩斷義絕也該當麵說清楚。
沒種的男人!
“別哭了,我想辦法找到他,至少也當麵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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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總,已經訂好了明天去雲南的機票。隻是,您確定要我跟您一起去麼?”
簡思的疑問語氣讓夏子晴抬頭。
“怎麼,你不方便?”
“不,不是,我隻是覺得而有些意外。”
這句話,她真的不是在演戲,確實覺得有些意外,去雲南談采購玉石的事有多重要不言而喻,而這種事夏子晴竟然會帶上自己,這其中的用意讓她猜測不到。
“你是我的助理,陪我去談生意有什麼可意外的?回去收拾下行李,咱們趕在開幕前回來,不要耽誤剪彩。”
夏子晴看出她的心思,卻沒說太多無用的話,人才,誰都愛,雖然簡思留在這裏是另有所圖。
不過,她相信,假以時日,一定能讓這個人對自己,對公司死心塌地。
“好,夏總,我知道了。如果沒別的事,我去工作了。”
“好。”
簡思抱著文件離開了夏子晴的辦公室,看著她離去之後,夏子晴拿起電話撥給了霍英朗。
“喂,老公,今天並購的事怎麼樣?”
電話另一頭的霍英朗正在回公司的車上,心情很是不錯。
“非常成功。”
聞言,夏子晴驚喜了揚高了聲調。
“真的啊?那恭喜你了,旗開得勝,嗯,我下午要去雲南談談玉石原料的事。可能要去兩三天吧。”
出差?霍英朗臉上的笑容頓時變得有些淡,畢竟,結婚這麼長時間,一直都是夏子晴在家裏等著自己回來。
忽然要換自己等著她,多多少少,心裏有些不適應的。也許是大男子主義瞬間作祟了吧,總之,說不出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