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沒什麼。”

討厭,她要怎麼開口啊?明明這麼好計劃,怎麼就失敗了呢?

心裏懊惱的嘀咕,表麵上還不敢表露太多。別說她矯情,隻是此時此刻,她是真的好失落,好失落,就好像,滿懷的信心和期待被一大盆冷水完完全全給的冷卻了。

“時候不早了,休息吧。”

嗓音驟然平淡了不少,讓小二楚更是抑鬱了,嘟著嘴,皺著眉,眨巴眨巴眼,吭哧半天,終於忍不住,咕噥的問了一句。

“你……這樣睡,舒服麼?”

好吧,她好像有點慫,不敢直接說,隻能旁敲側擊的。

“嗯”

霍爺閉上了眼,單字回複。簡潔的讓小二楚好想哭。奶奶滴,你丫兒平日裏的那種牛叉叉的警覺哪裏去了?

“哦……”

難掩失望的哼唧了一聲,小二楚落寞的轉回身子,假裝自己也要睡覺的摸樣兒。

霍爺自然知道她是有些情緒低落的,可是不知道原因,分析一番,以為是在跟自己撒嬌著想要“喂食”。嗯,老婆在懷,如此良辰美景,他實在不能想的正經一些。本來打算要理智些的,可是又實在不忍她如此低落,於是……

一隻手奔著小二楚的臀兒探了去,順著睡衣下擺扶著她的細滑的肌膚,那絲絨一般的觸感,讓他忍不住低低喟歎,與此同時,夏子晴倒抽了一口涼氣。

額……所以,他剛剛的那些反應完全是在逗弄自己?思及至此,小二楚嘟嘟嘴,表示有些憤怒,嗯,就跟憤怒的小家雀兒一樣!

小手兒很不客氣的將那隻作亂的大掌拍到一邊去,哼!敢逗我?就不讓你得逞!

可是,霍爺是誰?那必須的越挫越勇,越來越猛啊!

一把將小二楚的身子摟緊,然後自己男性的軀體緊貼而上,兩人立刻就呈現了一種很是曖昧的姿態。

“你在跟我耍性子?”

他窩在那細嫩的肩窩兒,沉聲問著。

輕吐的氣息,繚亂著小二貨的心,讓她的身子一陣陣的戰栗,這個霍英朗,就懂得用這種美!男!計!

更可恨的是,她竟然一點都抵擋不了!自己怎麼可以這麼的沒有出息?!這樣是不對滴!

瘋狂的在心裏呐喊著,可惜啊,身體比心裏更誠實啊。隻要霍英朗的大手輕輕一碰,她就軟的好像麵團兒一樣,讓人愛不釋手。

“明明就是你先欺負我!”

小二楚可憐兮兮的控訴著,指鹿為馬也不是這樣的,他是屬豬八戒的麼?竟然這樣倒打一耙!

“哦?欺負?像這樣麼?”

說著,一隻手流連在那神秘的三角地帶,可是就是來來回回,不往下進行,搞的夏子晴這一顆心奇癢無比。

明明自己那麼委屈,那麼鬧心,怎麼到了現在反而讓他占了上風?她!不!甘!心!

可偏偏,又無可奈何……

“你怎麼這樣?你是故意的麼?你知不知道,那鐲子,我花了多大的力氣才弄回來的?你竟然這麼欺負我!”

一著急,小二楚就帶著哭腔控訴起來,讓霍英朗停下捉弄的動作,臉上的神色也變成驚訝。

“鐲子?”

小二楚啜泣的扁扁嘴,到底是二十出頭的姑娘,在心愛的人麵前,總是喜歡嬌弱些,依賴些,平日裏的堅強樂觀頓時不太管用了。

視線無意中落在枕頭下,隱約露出一角的絲絨盒子就那麼紮進他的眼裏,大手一把掏出那盒子,按下床頭櫃的台燈,那四四方方的盒子讓他噎住喉嚨,唇角緊緊抿著,似乎在隱忍著某種激動的情緒。

“失而複得的鐲子。”

聽到小妻子的補充,霍英朗微微顫抖著手,打開了盒子,那一隻溫潤的玉鐲安安靜靜的躺在那裏。

隱隱約約中,他仿佛看見母親的微笑的模樣,記憶的閘門再一次被打開……

“媽媽帶著這隻鐲子真好看啊。”

年幼的他附在麵案邊上,看著正在努力揉麵的母親,想著即將包好的餃子,討好的說著——那一年,他剛剛記事,每次玉鐲在母親手腕上攢動時,就是可以吃到美味的餃子,

……

“英朗,以後等你遇見一生中最重要的女孩兒,這鐲子就是你們的定情信物。”

母親溫暖的笑容,伸著手輕輕點著他的鼻尖兒,戲謔的語氣讓他害羞低下頭——那一年,他剛剛懂得所謂定情信物是什麼。

……

“英朗……”

“英朗……”

“英朗……”

不知道什麼時候,這隻鐲子,代表了母親對他一聲一聲的呼喚。代表了一種骨肉親情,它明明是一個死物,卻有了完全不同的意義……

回想起,自己坐在墓碑前的那個時候,或許,還沒有意識到,這隻鐲子,對自己是什麼樣的意義,直到現在,當這隻玉鐲回到自己手裏,就這麼靜靜的躺在那裏,那些記憶中,母親一聲,一聲的呼喚,溫柔的,嚴厲的,無奈的……太多,太多的情緒。

他以為,自己早就已經覺得足夠平靜能這樣去,麵對關於母親的曾經一切,然而,事實卻是那樣的殘忍,所謂的平靜,那樣的不堪一擊,曾經說服自己的一切一切詞彙,好像都慘白不堪。